第204章

迟骋抽开手,只冷冷说了句:“等着。”

他说完就转身走了,门一关出去了,走前拍开了客厅的灯。

陶淮南不知道他去哪儿了,心里有点慌。

很多话在他们之间都不用说,不需要一字一句去解释。陶淮南一声“我聋了”说出来,接下来的所有就连提都不用提,没必要了。所有事情迟骋都能串起来,能瞬间在脑子里形成一条明晰的线。

迟骋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都想什么了,陶淮南不知道。但迟骋现在一定比之前更恨他,这是一定的。

迟骋都想什么了,其实他并没有想很多东西。

在沉默中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画面,就是那年陶淮南哭着抱他,尖叫着大喊说“小哥我害怕”。车在街上没有目的地绕圈的时候,迟骋脑子里一遍一遍循环着想那时的陶淮南。

那会儿他比现在瘦,抱在怀里就一把骨头。

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崩溃着哭。

小哥我害怕。

未散尽的酒精搅得脑袋里像是在抡锤子那么疼,可迟骋的画面却依然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,好像一伸手就能抱上当年那个歇斯底里的男孩儿。

小哥我害怕。

迟骋再回来时身上带了满身寒气,进了门钥匙往旁边一丢,反手带上了门。他动作很重,听起来又急又凶。

陶淮南听见他回来,叫了声“小哥”,胳膊朝他伸过去,想抱他。

迟骋没抱,外套扔在旁边,裹着满身的凉,把陶淮南从沙发上扯了起来。

陶淮南被他的动作带得没站稳,迟骋拎着陶淮南后背的衣服,把人从客厅拎到了他们的卧室,直接丢到床上。陶淮南膝盖在床边磕了一下,疼劲儿瞬间传进大脑,迟骋紧跟着砸了过来。

迟骋把陶淮南摁在床上,摞上去咬他的耳朵。他的气息猛地喷在耳朵周围那片敏感的皮肤上,带着迟骋从外面染回来的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