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第 4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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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陆锦泽需要静养,所以屋子里的丫鬟们都轻手轻脚的做事。

陆锦泽突然抬头看向一个丫鬟,朝她招招手,“去看看吴安,没事的话让他过来。”

吴安刚刚醒,可能是脑震荡了,吐过好几次,总算眯眼睡一会儿,又被丫鬟唤起来,说二公子找他有事。

吴安只得顶着一个还在冒血的脑袋来到屋子里,“公子,听说您找我有事?”

“去给我找一个杀手。”

“杀手?公子,您要杀谁?”

男人缓慢开口道:“江画纱。”

吴安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
他记得近几日公子不是与江画纱相处的很好吗?

“快去。”陆锦泽不耐催促。

“是,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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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安找到的杀手是京师城内著名的一刀没,听说只要一刀,就能让人没,因此叫一刀没。

陆锦泽伸手按住自己的伤口,从床上起身。

在现代,陆锦泽的标签就是敢冲敢做。

不然,他是如何在一众虎豹豺狼之中争夺出一席之地的呢?当然,这个冲的人也可以不是他自己。

身上的伤还没好透,陆锦泽便让吴安搬了一张躺椅卧在院中。

荣国公府并非什么铁桶之地,反而因为守卫松懈,所以连寻常小贼都能进来。

秋日高阳,落叶飒飒。

陆锦泽半眯着眼,感觉着秋风从耳畔吹过的声音。

那边,江画纱刚刚被从柴房里面放出来,她瞪了一眼将她捆得结结实实的嬷嬷,“你现在可以滚出荣国公府了。”

那嬷嬷一惊,随后道:“你以为你是谁?一个丫鬟……”

“呵,”江画纱冷笑一声,“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,等我找过公子,管事就会请你出去了。”

嬷嬷面色一白,因为忌惮陆锦泽,所以被堵住了话。

江画纱撒过气,心情舒畅地转身离开。

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陆锦泽,她记得他当时胸口被那墨草插了一柄匕首。

他没事吧?听说人是醒了。

江画纱越走越急,拐弯的时候突然撞到一个人。

那个人穿着黑衣,手上提着一柄长刀。

江画纱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
这样的装扮,这样的长刀出现在荣国公府内,能是好人吗?当然不可能。

“你是江画纱?”黑衣人声音粗哑。

“你,你是谁?”

话还没说完,江画纱就觉一股风从耳畔飞过,她的发丝被削下一条。

“啊!”江画纱惊叫一声,转身就跑。

那杀手追上来,眼看手里的长刀马上就要穿过江画纱的身体,突然,江画纱因为跑得太急,所以摔倒在地,杀手的刀刺空了。

江画纱坐在地上,不停的用手和脚撑着往后退。

杀手提着长刀,猛地朝她砍去。

“咔嚓”一声,长刀卡在了一截横出的枝桠上。

杀手一愣,显然是没想到这细细的一截枝桠能挡住他的刀。

他的刀极快,别说是枝桠,就算是坚硬的玉石都能劈开。

怎么回事?

杀手猛地一下砍断枝桠,原本还摔在地上的江画纱早就跑了。

如此一个柔弱女子,按照常规操作,真真就是一刀的事情,可今日实在是太不凑巧。

杀手还想再追,可那女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

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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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画纱跑过来找到陆锦泽,一脸的冷汗,“有人要杀我。”

陆锦泽坐在院子里,伸手握住江画纱的胳膊,“你没事?”

“我,我逃出来了,他,他穿着黑衣,手里拿着一柄长刀,你说是谁要杀我?”

“我猜测,大概是陆砚安吧。”

陆锦泽摩挲着江画纱的手,嘴角却忍不住轻轻勾了起来。

果然,他猜测的没错。

他们身为穿书者,是有天道在身上的。

这些纸片人,根本就伤不了他们!

陆锦泽忍不住激动起来,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神。

谁都杀不了他,可他却能轻易的杀死这些纸片人。

他又想起那日里陆砚安突然夜半出现在他的屋子里,想要将他杀死。

他没有成功。

那么到底是因为陆砚安是纸片人,还是因为他们皆为穿书者?

陆锦泽将视线投向了江画纱。

江画纱红着眼,显然还在后怕刚才那个杀手。

“别怕,今天晚上我陪你睡。”

陆锦泽伸手拍了拍江画纱的肩膀。

江画纱原本还一脸惨白的面色陡然一红。

她跟陆锦泽还没发生过关系。

陆锦泽笑道:“我什么都不会做的,你放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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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江画纱和陆锦泽躺在一起。

江画纱心中羞涩,可陆锦泽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。好吧,他是因为身上有伤,所以真的什么都做不了。

江画纱心中略有失望,可女子的矜持让她说不出什么,只得继续睡了。

屋内熏香缭绕,江画纱睡得渐沉。

陆锦泽半张脸埋在被褥里,等女子睡沉了,便取下脸上的巾帕,然后推开被褥,起身,换上黑衣,戴上面罩,拿起自己刚才睡过的软枕。

他怕江画纱半路醒了,当然要盖好自己的脸。

软枕被小心翼翼地覆盖到江画纱的脸上,陆锦泽缓慢用力。

黑暗中,男人的脸上带着狰狞和兴奋的表情,虽然他的手在抖,但不知道为什么,陆锦泽并不觉得害怕,反而很激动。

因为熏香里被加了东西,所以江画纱虽然被捂住了口鼻,但依旧没醒。

软枕被按得越来越深。

江画纱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,只隐约发出了几声呜咽。

江画纱睡梦之中觉得有一股窒息感萦绕在鼻息之间无法消散,她努力的抬手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。

终于,那股窒息感消失了。

江画纱猛烈的呼吸,她觉得如果再晚一步,她就要死了。

陆锦泽拎着软枕站在一旁,看着闭着眼睛,用力呼吸的江画纱,低低地扯了扯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