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他技术差,是正骨正起来就会剧痛无比、痛不欲生、痛断心肠,痛字家族的成语一块儿上都形容不了他的痛,这种程度的差。
结果我大错特错了。
这家伙压根就不会正骨啊!
他下手起来那和李藏风也是不能比的。
李藏风正骨的时候能痛的我脸色扭曲,老焦下起手来就不会这样。
我的脸直接就一寸寸崩掉了,它连扭曲的机会都没有!
罗神医教了他这么多次都学不会,每一次都能把骨头给掰歪。
虽然如此,但我忍了,当初他想要我的命,我把他当做球在沙滩上踢,算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刻。结果他再见到我,居然没报复,没折磨,真心实意地念我这不杀之恩,把我带到神医这儿。
那他拿我练习正骨技术,我也是该忍忍的。
只是我总是忍不住想说。
老焦你的护士梦想还是放弃了吧,没希望的啊。
但你可以考虑做个音乐家,你乐感很强啊。
第一次正骨我听到一声咔嚓。
第二次是咔嚓伴随着一声吧唧。
第三次是咔嚓吧唧又加了个噗嗤。
到最后我总共收集到了15种不同的脱臼声响,对人体的内部混合音效又有了深一层的领悟。所以我认为老焦这个人,护士是干不成的,但他适合伴奏。
以后人家奏乐,他就可以拿个鸡骨头在那儿掰,一掰一个咔嚓,一掰一个吧唧,你说这多有打击乐感?
又收集了5种脱臼音响后,罗神医看不下去了。
她长叹了一口气,只用一根手指就把焦寿光给招呼下去了,她一上来,一下就把我脱臼的手骨和腿骨给接回去了。
接下来她让焦寿光给我喂了点水和药,这过程中他的动作非常有力,速度十分得力,几次差点把我灌得窒息。喝完药以后我觉得舌头半麻了,不太好说话。
所以出于感激,我一直用非常和善的眼神盯着老焦。
非常和善,自己领会。
焦寿光见我如此,那老脸禁不住一红,一根根胡子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抖动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其实你不必说。”
“我本就欠着你一份不杀之恩,你不必谢我。”
你太客气了。
我是个念恩知报的人,虽然你让我疼的不要不要的,但那是你的技术原因,不是你的内心作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