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拾了一下工具,顺嘴问道:“还是选择之前一样的价位?”

这话一出,谢观宁倒是愣了一下。tony一时没等到回复,有些奇怪的看着他。

谢观宁清了清嗓子,片刻后才开口:“我记得你们店里是不是有款染发膏是不添加化学成分、孕夫也可以用的?”

tony神色惊异,良久后才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
他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肚子:“你是要用那一款?”

谢观宁神态自若地点头,耳根上的红却是遮掩不住。

tony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嘴:“不是,我记得你不是刚高考结束嘛?”

谢观宁点头:“嗯,提前成为人生赢家,羡慕吗?”

tony一时无言以对。

坐在休息去的江厌闻言却是神色微顿,透过他面前的镜子看着他,谢观宁头发湿漉漉地往上梳了起来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衬得五官越发的精致清冷。

二人目光在镜中对上,谢观宁十分自然地收回视线。

江厌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。

tony老师的动作十分娴熟,江厌在后边看着他头上的金色被慢慢洗掉,再覆上一层深色的墨绿。

江厌原本无法想象墨绿色会是什么样子,但当谢观宁顶着一头墨绿色的碎发站在他面前时,他怔愣了好久,才反应过来。

“好看。”他只能说出这两个字。

少年本就白,要说金色的头发衬得他张杨明艳,整个人都会发光。那墨绿色的头发就给他添了一份沉静内敛的色彩,将那瓷白的五官衬得如精心打磨过的玉石般温润和缓。

谢观宁微微歪着头,闻言顿时心满意足。

·

做个头发的功夫,太阳已经将将西沉。

二人坐上车,回到家之后,余晖已经把半空染就成璀璨的金色。

把车子停在原处,谢观宁往家的方向走去,江厌只是在身后看着他的身影,未曾出言说什么。

就在谢观宁即将走进大门之际,他忽然停下了脚步,转身看着他。

他迎着落日的余晖,整个人炫目地不可思议。

他说:“我以为你来找我,又这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,是有什么事要说。”

江厌未料到谢观宁如此敏锐,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
谢观宁看了他片刻,只道:“我饿了。”

厨房已经在准备晚上的饭菜了,隔着老远,他都已经闻到了香味。

就像他们无数次配合修机甲的时候,谢观宁无需多说什么,江厌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他开口道:“我之前跟记者说,不想结婚,是因为我不想要一段基于信息素、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;

“我说不想要孩子,是因为我和我父亲都是双S级的精神力,我怕我的孩子,未来也会如此。”

谢观宁看着他,心下微微动了动,问:“所以呢?你现在说这些,又是想说什么?”

江厌垂眸看着他,静默良久,神色认真而又谨慎地开口:“所以,我想问,如果这些问题都不存在,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?”

谢观宁眸色微缓,仰头看了他良久,才慢吞吞地道:“江厌,你这话,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表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