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北听了,没有回答,只是看了陆与江一眼。

陆与江没有再给鹿然说话的机会,拉着鹿然径直上了车。

然而一上车后,鹿然立刻又扒在了窗上,仍是眼巴巴地看着霍靳北。

陆与江的脸隐匿在黑暗之中,再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神情。

霍靳西送准备离开的陆与川出门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
陆与川看着慕浅,似乎有话要说,霍靳西见状,对霍靳北道:“我想跟你谈谈爷爷的身体状况。”

霍靳北闻言,与他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之后,跟着霍靳西走进了屋子里。

门口一时便只剩了陆与川与慕浅。

面对着慕浅,陆与川似乎很无奈,伸出手来,最终却只是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点,道:“玩够了没有?”

慕浅听了,微微哼了一声。

陆与川随后才又道:“我知道你很生你的三叔的气,但那次他始终只是无心之失。况且这几天,你也将他折腾得够呛了,就这么算了,好不好?”

慕浅听了,偏头看着他,道:“我让你为难了吗?”

“不至于。”陆与川道,“只不过,爸爸不希望你不开心,同样也不希望你三叔不高兴。他最近工作上频频出错,到头来还不是要爸爸去补救?你就当心疼爸爸,好不好?”

“谁叫你有这么一个兄弟。”慕浅说,“你活该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陆与川竟仍然由着她说,“就算是我活该。那你打算折磨爸爸到什么时候?”

说这话的时候,陆与川只是微笑着看她,仿佛诚心诚意地等待着她的回答,一丝不悦与不耐烦也没有。

慕浅静静地与他对视着,目光似乎微微凝住,片刻之后,她才终于咬了咬牙,道:“算了就算了!我虽然是个小女人,可是该大气的时候也很大气的。这次我就大方一回,不跟他计较了!”

陆与川听完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他这天晚上喝了不少酒,站在门口被夜风一吹,似乎有些上头,脚上不由得偏了偏。

慕浅见状,连忙伸出手来扶住他,“哎,小心!”

陆与川站稳了,目光落到慕浅搀着自己的那只手上,又缓缓笑了起来,道:“爸爸今天晚上……很高兴。”

“高兴就能随便喝酒啊?”慕浅说,“年纪也不小了,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?”

“好,好。”陆与川连连点头,“下次不喝这么多了。”

慕浅又瞥了他一眼,伸手招过来他的车,拉开车门,扶着他坐进了车里,随后才又道:“我给沅沅打电话,让她给你准备点醒酒汤,你回去喝了再睡。”

陆与川靠在汽车后座,听到她这句话,唇角笑意不由得更浓。

……

送走陆与川,慕浅回到屋子里,上了二楼,却见霍老爷子正揽着霍祁然给他讲棋道,霍靳西和霍靳北却是不见人影。

慕浅走到书房门口,见书房门关着,猜测两人应该正在里面谈话。

她不由得附耳上去,想要听听两个人在谈什么,谁知道脑袋刚一凑上去,房门忽然就开了。

霍靳北站在门后,看了一眼她的动作,皱了皱眉。

慕浅立刻站直了身体,狐疑地开口:“你们俩谈什么呢?还要关起门来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