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糖哭吧

何半夏皱眉:“让你道歉,你听不到吗?是哑巴了还是怎么?”

杨千帆推了寸头男一下。

寸头男只是低着头,既不道歉也不反驳,一副摆烂到底的样子,随便他们怎么说。

白阮棠差点又要被气出眼泪。

这人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?

偷了别人这么多外卖,白吃了别人这么多饭,现在正主找上门来,连一句道歉都不说。

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人呢?

陆挽宸看了白阮棠一眼,直接揪住寸头男的头发,一把拎到白阮棠面前。

他说:“道歉。”

寸头男挣扎起来,双眼猩红,面目狰狞得好像要把陆挽宸活吞了。

和在卫生间时那样,陆挽宸只重复两个字:“道歉。”

寸头男抬头,对上陆挽宸的双眼,不知怎么的,一阵刺骨的寒意陡然攀上脊背。

明明是大热天,寸头男却莫名打了个哆嗦。

“道歉。”陆挽宸第三次重复。

这次寸头男彻底学乖了,低着头对白阮棠说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吃瓜群众:嘶,好爽。

陆挽宸:“大点声,听不见。”

寸头男咬紧牙关,双手数次握拳又松开,大声道:“对不起!”

吃瓜群众:哇,爽翻了爽翻了。

陆挽宸:“下次还敢吗?”

寸头男:“不敢了。”

陆挽宸:“支付宝打开,转钱。”

寸头男忙不迭打开手机。

“糖糖,手机。”陆挽宸转头朝白阮棠温柔道,“支付宝还是微信?”

白阮棠想了想:“微信吧。”

陆挽宸又看向寸头男:“听见没,微信。”

刚打开支付宝的寸头男:“……”

mmp。

他只好退出支付宝,又把微信打开。

白阮棠看寸头男扫完,说:“23块5。”

寸头男脱口道:“不是8块钱吗?怎么变成23块5了?”

杨千帆奇了:“嚯!你连价格都记得啊,看来挑得还挺精细嘛!”

寸头男:“……”

白阮棠抿了抿唇,解释说:“这顿饭原价是16块钱,因为我是第一次点这家店,新客户减一元,另外我之前还花了15块钱买了30块钱的红包,一共6个红包,平均一个红包花我2块5,但是我又将红包升级成了8块钱的红包,包装费一块钱,没有配送费,所以小票上面的价钱是16-1-8+1=8块钱,但实际上你得还我新客户减掉的一块钱,还有我2块5的红包钱,所以是8+1+2.5=11.5,你一共得给我11块5。

“至于多出来的12块钱,是陆挽宸的那份,你害得我们中午没吃饭,等陆挽宸回去,饭肯定凉透了吃不成了,你是不是得赔给我们?需要我把这份也给你算一遍吗?”

寸头男:“……”

何半夏冷笑道:“苦主找你还钱你倒是生怕自己被坑了,自己白吃白喝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替别人着想。”

寸头男黑着脸把钱转了。

陆挽宸:“收到了吗?”

白阮棠:“收到了。”

陆挽宸:“嗯,那我们回去?”

白阮棠点头:“好。”

陆挽宸看也没看寸头男一眼,牵起白阮棠的手就走。

砰一声,房门将一切乌烟瘴气彻底阻隔在了屋内。

……

路上。

杨千帆越想越气,忍不住道:“就转个钱道个歉就完了吗?这种人能不能给他点惩罚啊?他以前白嫖的那些就都便宜他了吗?”

何半夏冷静分析:“放心,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,学校不会姑息的,而且这么大一个瓜就发生在身边,那个人的室友也肯定憋不住的,说不定明天这个人就彻底社死了。”

杨千帆呵呵一声:“要是他室友没让那个人社死,我不介意帮他一把!”

白阮棠忽然问:“现在几点了?”

杨千帆一看时间:“艹,这都快1点了啊,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才12点过一点点吧?”

白阮棠意有所指:“你们不困吗?下午还有课呢。”

何半夏打了个哈欠:“是该回去睡一觉,今天中午这事儿搞得我脑壳疼,本来还想吃完饭看一会儿书的,现在一滴也没了。”

白阮棠忙道:“那你们还等什么,赶紧回去睡吧。”

不要打扰我们。

“我们?”何半夏奇怪道,“你不回去吗?”

白阮棠有点急:“我和陆挽宸还没吃饭,我们出去随便吃点,就不跟你们一起了。”

“也是,”杨千帆说,“你们带了钥匙没?别等我们睡着了,又要给你们开门啊。”

“带了带了……”白阮棠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摸了一圈,没摸到。

陆挽宸忽然握住白阮棠的手,按在自己裤腰上。

胯侧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“我带了。”

白阮棠像是被烫到,嗖一下把手缩了回来:“他,陆挽宸他带了。”

夏天穿得少,人又热,浑身皮肤都像蒸笼似的冒着热气,就这么一层薄薄的布料压根挡不住什么。

他全摸到了。

白阮棠忽然感觉脸有点烧。

刚才他指尖戳到的硬硬的,是陆挽宸的腹肌吧?

胯骨好瘦,腰好窄。

身材真好啊。

杨千帆一个铁直男,丝毫没有觉得他俩的表现有什么不对:“哦,带了就行,那我们回去了。”

转过身,何半夏却一脸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现在都中午1点了,外面着实是没什么人吃饭。

白阮棠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
没人最好了,就怕陆挽宸会更加不舒服。

饭很快上来。

白阮棠酝酿了一下,将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:“刚才你一下子跟那么多人说话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陆挽宸毫不犹豫:“没有。”

白阮棠抿了抿唇,抬起头,语气陡然认真起来。

望向陆挽宸的眼神却湿漉漉的,像一汪清澈的湖水。

“我想听实话,可以吗?”

陆挽宸与他对视,默了一秒,还是诚实道:“其实有一点。”

白阮棠眨了眨眼睛,放下筷子撕了一张纸巾,嗓音有点颤:“你以后别这样了,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,为了这个把自己搞难受了,多不值当啊。”

“值,”陆挽宸说,“只要能为你出气,我做什么都值。”

“你别说了……”

“虽然我确实不舒服,但是如果看见你伤心,我会更不舒服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还有,小偷已经抓到了。”陆挽宸抬起白阮棠的下巴,在他包着眼泪的红肿眼皮上轻轻一点,笑道,“现在你可以哭了。”

小哭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