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让你滚

陈二狗愣住:“你说啥?”

男人被戾气染黑的双眼孔鹰隼一般盯住他,声若寒潭:“我让你滚。”

短短四个字像施了定身咒把陈二狗定在原地,吓得腿都挪不动。

这不是他不想动,完全是身体的被动反应,人高马大的徐海州就像一头猛虎,猛虎当前,你能忍住不腿软?

陈二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,而徐海州给人的压迫感甚至比猛虎还要浓烈,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不是当过兵的军人,因为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,往那儿一站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,不容忽视。

直到徐海州揽着乔露走出去几十米远了陈二狗才回过神,意识回笼,惊觉自己被嘲笑了。

往后狠狠瞪几眼那群小年轻,冲徐海州离开的方向扔了块石头。

“艹!长得高了不起啊!还不是得接盘老子玩过的妞!”

……

前有王斌后有陈二狗,烂桃花真恶心。

“别听他瞎说,到处散播谣言,我们母子俩没少被他埋汰。”

虽然原身早就因为未婚先孕被村里人说闲话,但那关陈二狗什么事?非要来掺一脚,什么事情一旦跟他扯上边就像被粪水泡过,恶心透了。

乔安把脸埋在乔露脖子里不愿意出来,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讨厌,他好想快一点离开啊。

徐海州跟乔露认识也不过三四天,他不知道他们母子俩在老家的经历,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,前有豺狼后有虎豹,在生下乔安的三年里她是怎么撑过来的?

乔露只觉得手背忽然一暖,整只右手就被他的大掌拢了进去。

很暖很温柔,极具安全感。

他不说话,只看着她,眸光夹杂着心疼。

乔露笑笑,把儿子放了下来:“没事,我都习惯了,陈二狗就是个泼皮,说话张口就来没有可信度,你别在意。”

徐海州摇头,神色复杂:“我没在意,只是……”

乔露望他:“是什么。”

“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?”

他还在乔露身边呢,那二流子就敢动手动脚,他不敢想象孤儿寡母曾经在农村会遭遇什么,只要念头一闪过脑海,徐海州简直想把村里欺负过她的人全部拖出去抽筋剥皮!

“熬着熬着就过来了。”对上他心疼的目光,乔露眼神闪动,很快撇过脸去。

日子再糟糕其实也都是原身的经历,她只是继承了记忆,再回忆也不能体会到当时的痛苦。

“坏人。”乔安带着哭腔喊出来。

陈二狗可坏了,村里就没有比他更坏的人,乔安到现在都能记得他对自己做过的坏事。

乔露捏捏儿子的小手,安慰道:“没事,我们现在有徐叔叔了,不怕坏人。”

徐海州压住心底的酸涩,喉结滚了滚。

他握住小家伙的另一只手:“不怕。”

随后抱起乔安用手指替他擦去泪珠,小家伙乖极了,一动不动让他擦,嫩嘟嘟的脸摸起来手感很棒。

徐海州有点想亲亲他,想到什么,还是止住了念头。

“再也不用怕了,有我保护你和妈妈。”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,又那么铿锵有力那么有安全感。

“嗯……”小家伙嘤咛一声,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
这是一个和乔露感觉完全不同的怀抱,他的胸膛比妈妈的温暖,比妈妈的宽阔,也比妈妈的硬……硬邦邦的,但很让人安心。

就像一块子弹都打不穿的铁板,有了他,真的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和妈妈了。

如此令人安心的怀抱,却让乔安敏感地掉泪珠子,哭着说:“徐叔叔,以后,以后坏人来了,你一定要把他赶跑!”

“好。”徐海州爱怜地抚摸孩子的发顶,心想她妈说的没错,真是个小哭包。

乔安小拳头紧握,咬着牙齿:“我讨厌坏人,我不要坏人欺负我和妈妈。”

徐海州温柔地拍拍他的背:“不会了,以后都不会了。”

乔安挺直了身板很认真地说:“如果你打跑坏人,我就叫你爸爸。”

噗嗤——

乔露捏他脸:“你个小机灵鬼,还会讨价还价了。”

小家伙鼻尖还悬着泪珠,说话时一动一动的:“妈妈,什么叫讨价还价?”

“夸你聪明呢。”

乔安摇摇头,侧身抱住乔露的手臂,蹭了蹭:“我不要聪明,我只要妈妈好。”

唉,这孩子,有时候聪明地过分,有时候又单纯地过分夸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