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第62章

无情最是她 顾徕一 3161 字 2022-09-24

她知道阮漠寒的命门,是那颗小痣。

啃噬。吮吸。

柔软的舌头。潮湿的呼吸。

那颗小痣该像一个开关,开启阮漠寒全身的微颤,那被阮漠寒称之为“单纯生li反应”的东西,今天探过去,却什么都没有。

阮漠寒甚至在她探手的时候,抬起手臂,淡淡抽了一口烟。

简烁手拿出来。

一点烟灰,随夜风飘落,掉在她莹白的手臂上,最后才弹在地上。

简烁垂眸,盯着地上的烟灰,直到这时,她才发现阮漠寒的阳台角落,种着一盆苔藓。

不像阮漠寒会做的事。

简烁的眼神从苔藓上收回来,重新看着阮漠寒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
“那为什么你的身体……对我毫无反应?”

阮漠寒把简烁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,拍下去,自己转身,背对简烁,面向阳台外的夜色:“工作累了而已。”

简烁冷冷“哈”了一声:“你是在生什么气?”

淡淡氤氲的烟雾,从阮漠寒唇边飘出来:“我说了,我从不生气。”

语气和烟雾一样淡。

“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h医院了?”简烁突然问:“姜凯伦带你去的?”

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。

阮漠寒没有否认:“如果你觉得隐私受到侵犯,我道歉。”

“你可以要求合理补偿,钱也可以,别的也可以。”

“我都不会拒绝。”

简烁更加妖冶的笑了一声:“性也可以?”

阮漠寒吐出一缕烟。

短暂沉默之后,她开口:“可以,如果这是你想要的。”

简烁眯起眼睛:“在你工作累了、身体给不出反应的时候,也可以?”

阮漠寒抽着烟:“可以。”

“是吗?”简烁冷笑一声:“既然你这么大方……”

她一把拽过阮漠寒纤细的手臂,力度之大,阮漠寒整个人直接倒进她怀里。

指间的烟也掉了,骨碌碌滚到苔藓旁边的地面上。

简烁揽着阮漠寒往后带,一脚把烟头踩熄以后,把阮漠寒推到玻璃门上。

后脑勺轻轻磕在玻璃门上。

简烁的吻,变成野兽的攻击,狂风骤雨般落下,在阮漠寒的眉毛,鼻尖,嘴唇,耳垂。

“这样也可以?”

睡衣纽扣,形状纠结。

“这样也可以?”

手探下去。

“这样也可以?”

阮漠寒的表情,清冷淡漠,可白皙的脸已经发红,那是血液涌动的自然反应。

“可以。”她毫无感情的说。

“我不会停下来,我会做到最后一步。”简烁恶狠狠盯着她:“就在今晚,这样也可以?”

阮漠寒:“可以。”

她向着简烁迎上去,揽着简烁的腰。

反而是简烁一把推开了她。

“阮漠寒。”

“你这个人……到底要怎么样,才能承认你在生气?”

简烁一个人,俯身趴在阳台栏杆上,像只打架之后累了的猫。

拖鞋的脚后跟,也不踩实,随着她脚腕神经质的抖动,一下一下轻磕在地面上。

哒哒哒,哒哒哒。

像有啄木鸟在不停啄树,发出令人偏头疼的声音。

哒哒哒,哒哒哒。

简烁趴着,妖冶的眉眼冰冷虚无,冷冷望着外面的夜色,脚腕神经质的抖动,却一直停不下来。

刚才阮漠寒冷冷留下一句:“我没生气。”推开她,就走了。

简烁本以为,跟阮漠寒一番打架般的互相攻击和颤抖,下午见完柏静娴之后的焦躁,会发泄出来一些。

没想到她整个人更加焦躁了,像闷在一个永远吹不破的橡皮气球里,闷得发狂。

忽然,她停止脚腕的抖动,直起身,一把拉开阳台的门。

走进去,没有走到沙发边躺下,而是走到阮漠寒的卧室外,轻轻敲门。

“阮漠寒。”她用气声喊。

瞟一眼不远处阮清音的卧室,一片静谧,阮清音应该早就睡着了。

阮漠寒的卧室里也毫无动静,连灯都熄了。

在简烁关了阳台和客厅的灯以后,整个家里,黑暗一片。

“阮漠寒。”简烁用气声喊:“我进来了。”

还是没有反应。

简烁轻轻扭动门把手,门开了。

应该是平时家里,就只有阮漠寒和阮清音两人住着,阮漠寒怕阮清音半夜醒来要找她,并没有锁门的习惯。

简烁轻轻溜进卧室,像一只走路无声的猫。

阮漠寒侧躺在床上,薄薄的空调被搭在腰上,柔软的长发垂在脸上。

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
“我知道你没睡着。”

阮漠寒还是没反应。

简烁:“你再装睡,我就要咯吱你了。”

她把手抬到嘴边,对着手指哈气:“哈——”

阮漠寒还是没反应。

简烁静静看着阮漠寒的睡姿,手又垂了下来。

她没有咯吱阮漠寒,反而盘腿,在阮漠寒的床边坐下了。

整个人趴下去,头枕在床边,离阮漠寒的小肚子就很近。

整个卧室一片黑,一片静,只有偶尔马路上开过一辆车,车前灯的灯光透过没完全拉紧的窗帘缝隙,照进来一晃,又消失。

显得整个房间更暗,更静,游离在真实时空以外。

简烁趴在阮漠寒床边,像只猫,被主人身上的香气所笼罩。

“喂,阮漠寒。”她把阮漠寒搭在被子上的手拉起来,放在自己的头顶。

阮漠寒又把手移开。

简烁轻轻笑了一声:“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呀?”

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“你不说,我就一直问。”

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像只聒噪的鹦鹉。

只是不停的追问,被小小的气声说出,就像安眠的絮语,也像梦中的呢喃。

她好像真不打算停下,就打算这样絮絮念叨着问一辈子: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直到阮漠寒忍无可忍一般:“吵死了。”

简烁发出一声轻笑。

她再一次把阮漠寒的手拉起来,放在自己头上,阮漠寒又移走。

简烁开口:“喂,阮漠寒。”

“你对我生气的理由,和我对自己生气的理由,一样么?”

良久。

阮漠寒轻不可闻的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