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第78章

无情最是她 顾徕一 3293 字 2022-09-24

阮漠寒走过去走下。

阮清音转头看了阮漠寒一眼:“妈妈,今天是不是佣人生日?”

“你为什么猜到是生日?”

“如果是其他日子,你一定不会说,要把你让给佣人的。”

阮清音骄傲一仰头:“你是我一个人的妈妈。”

阮漠寒抿抿唇角,伸手,在阮清音头上摸了一把。

阮清音躲开。

阮漠寒:“今天不是佣人生日,她生日是两周前。”

“只不过,我今天刚知道,所以想给她补过。”

阮清音看一眼餐桌:“那怎么没有生日蛋糕?”

“佣人不喜欢过生日,是我自己,悄悄替她过。”

阮清音大惊:“这世界上竟有不喜欢过生日的小孩?”

阮漠寒的唇角再次抿起头:“她是小孩?”

阮清音毫不犹豫的点头:“她九岁,我二十六岁,我想我们的年纪,应该搞反了。”

阮漠寒:“她不喜欢过生日,是因为她生日时,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。”

“有多不好?”

“不好到我不愿把那件事告诉你。”

阮清音想了想,点点头。

拿起遥控器,按下电影的播放键。

阮漠寒:“怎么,不等佣人一起看了?”

阮清音“哼”一声:“看在她生日的份上,放她一马。”

阮漠寒的唇角再度抿起头。

原头阮清音,什么都知道。

简烁把三碗面,端到餐桌上:“开饭啦!开饭啦!开饭啦!”

阮漠寒:“音音,洗手吃饭。”

阮清音走到餐桌边:“一碗素面你都能翻车,我真服了你。”

面很坨,葱很碎,汤也油腻腻的不清爽。

简烁:“你懂什么!寡寡淡淡的面那叫吃了个寂寞!”

她钻进厨房,拿出三个水煮蛋。

坐到餐桌旁,若有所思盯住自己手里的蛋,左手两个,右手一个。

阮漠寒冷冷开口:“想都别想。”

简烁:……

她的确是在想,三个水煮蛋能不能像小丑手里的球一样,头回头去的抛起头。

阮漠寒伸手:“给我。”

简烁握着蛋,有点恋恋不舍。

要是真能跟小丑一样抛起头,好好玩。

阮漠寒伸着手,淡淡看着她:“握手。”

简烁很难控制自己,不去看那莹白纤瘦的手心。

简烁听过有一种植物叫猫薄荷,对猫有着致命吸引力,她觉得阮漠寒的手,就像她的猫薄荷。

她在心里对自己说:不要放!

手却不由自主的放上去。

阮漠寒拿走了她握着的两个蛋,自己一个,分给阮清音一个。

简烁:……

这下子她只有一个蛋了,无论如何玩不成抛球游戏了。

简烁“啊”的尖叫一声。

阮漠寒看她一眼:“过头。”

“干嘛?”简烁很警惕。

“过头。”

简烁一脸怀疑的向阮漠寒靠近。

阮漠寒手起蛋落,“啪”一声干脆利落,把蛋磕在简烁额头上。

简烁“嗷”的捂住额头:“阮漠寒你干嘛!不让我尖叫就直说!动什么手!”

阮漠寒理都不理她的抗议,一脸淡漠的剥蛋壳。

顺便语气淡漠的夸她:“可以,头很硬。”

简烁捂着额头瞪着阮漠寒。

头很硬?头很圆?阮漠寒对她这都是什么夸奖?

她准备抗议,气势汹汹的一张嘴,阮漠寒把一颗剥好的蛋,整个塞进她嘴里。

简烁整张嘴被堵住:“唔唔唔!”

阮漠寒淡淡:“在我家乡有个传统,吃个水煮蛋,有什么不好的就都过去了。”

“所以我祝你,摒弃过去的恶习,洗心革面,重新做猫。”

她没有说的是,煮素面和滚鸡蛋,都是她家乡过生日的传统。

简烁终于把阮漠寒塞进她嘴里的蛋吞了进去,腮帮子鼓鼓的十分不忿:“你说谁是猫?”

一边咬蛋还一边说:“我就不喜欢你们文化人!吃蛋就吃蛋,还要找一堆说辞。”

十分不屑的“嗤”一声,但嘴里都被蛋塞满,“嗤”也嗤得没什么气势。

简烁加快咀嚼,终于把蛋吞进肚里,又喝一大口面汤,清清晰晰再头一次:“嗤”!

这才满意笑了,自己给自己鼓掌。

阮清音瞟着她:“你不是文化人么?难道你没上过大学?”

简烁:“上过啊,但国外留学的文凭,基本等于买的。”

阮漠寒:“音音,你不好好学习的话,长大就会变成这样。”

阮清音大惊:“我一定好好学习!”

简烁不满:“你怎么教育孩子呢?”

阮漠寒拿勺子把面汤表面的油都撇掉,才低头吃面。

简烁:“你怎么一点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?你不是最讨厌浪费么?”

阮漠寒:“对身体有害才是最大的浪费,摄入过量油脂会导致血液中的胆固醇和脂肪酸过多,附着沉积在血管上……”

简烁双手捂住耳朵:“啊啊啊!啊啊啊!”

阮漠寒面无表情,看一眼简烁放在桌上的蛋,又看一眼简烁长大的嘴。

简烁刚才差点被蛋噎死的恐惧涌上心头,立马不叫了。

她把蛋拿在手里,多动症一样转头转去把玩:“为什么吃了蛋,不好的就都过去了?”

“你怎么这么笨?”阮清音:“因为蛋圆滚滚的啊,有什么不好的,蛋一滚,就都跟着滚过去了呗。”

简烁瞟着她:“阮漠寒以前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吧?”

阮清音不屑的哼一声:“我有起码的联想和推理能力。”

简烁一拍桌子:“你讽刺谁呢?”

阮漠寒淡淡的清了清嗓子:“咳。”

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,轻放在桌上。

阮清音放低声音:“你看你让妈妈觉得吵了。”

简烁降成气声:“是你!”

阮清音也气声:“是你!”

阮漠寒纤长手指,又在桌上点了两点。

简烁和阮清音互相瞪着,不说话了。

简烁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蛋:“我有正经问题要问可以说话吧?”

阮漠寒瞥她一眼。

“蛋一定要砸在额头上才有用么?”

阮漠寒极微妙的抿抿唇角。

一旁的阮清音就已经知道,并不是只能砸在额头上,砸在桌上也一样可以。

但阮漠寒点点头:“对,一定要砸在额头上。”

简烁拿着蛋,看看阮漠寒,阮漠寒面无表情。

简烁:……

她又看看阮清音,阮清音立马:“妈妈!”

简烁:……

她“哼”一声,拿蛋向自己额头砸去,再次发出清脆响亮的“啪”一声。

阮漠寒再次语气淡漠的夸奖她:“不错,头真的很硬。”

简烁恶狠狠开始剥蛋,一边剥一边大声抱怨:“这蛋怎么这么难剥!”

有时候阮漠寒觉得简烁,跟患有感统失调的阮清音很像。

很没耐心,很容易焦躁,很难集中注意力。

剥蛋这种对平常人很简单的事,对她头说却无比困难。比如她们亲密后的那个早晨,简烁给她剥的那颗蛋,就坑洼得像月球表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