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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宛叹气,“子宥要是跟我说这样的话,我大概会伤心死。”

宣璟语塞。

钟宛突然有点好奇,小声问道,“你是真的没感觉,还是一时气愤故意气他?”

宣璟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话来。

“不管你是如何吧。”钟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,压低声音道,“再有下次,你稍微装装样子也行,既然有情谊,还有什么是问题……”

宣璟想了下,突然想到了什么,抬头看向钟宛,“所以说你经常跟郁赦装?没什么滋味,也装的很喜欢?”

门外的郁赦:“……”

钟宛呛了下,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敞开了聊房里的事,且也不肯让宣璟知道自己尚没跟郁赦真做过什么,含混道,“这是说你呢,提我做什么?教会徒弟饿死师父,我这么挖心掏肺的教你,你怎么不知感恩?”

宣璟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,“知道了!”

钟宛怕再聊下去要露怯,被宣璟发现自己还是只童子鸡,又交代了几句就遛了。

钟宛回到东偏殿时,郁赦正坐在内殿喝茶。

钟宛笑了下,“被骂了?”

郁赦点头,“当着众人的面,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。”

“又故意耍威风……”钟宛边说着边往外溜达了一圈,确定里外都没旁人后坐到郁赦身边来,低声道,“会直接把郁王关押起来吗?”

郁赦摇头,“不会,如今还没有证据,只会软禁。”

钟宛顿了下,低声道,“证据总会有的。”

崇安帝一心要郁王的命,审问,搜罗证据,一切都是在走过场罢了。

“皇帝现在很为难。”郁赦轻声道,“他原想在回京前就了结了郁王,不管证据足不足,早点处理干净就好,将来就算有人质疑什么,还能学前朝皇帝杀太子一样,将一切推给通传消息的人,推给审案的人,他自己也不知情,也是受小人诓骗,现在……”

钟宛道,“这行宫住的不安稳了。”

钟宛低声道,“应该又搜查了几遍,行宫内不会再有刺客了吧?”

“应该没有了。”郁赦低声道,“从昨晚到现在,就差掘地三尺了,今天一早,皇上还命人把所有常年在行宫侍奉洒扫的宫人都遣散了,其实可以放心了。”

“总还有点不安心吧。”钟宛想了下道,“你……你去见过安国长公主了吗?”

郁赦沉默片刻,“刚才本想去……”

安国长公主这个助力不能就这么放过去,郁赦如今算是救了她一命,不去联络一下太过可惜,钟宛也清楚郁赦不喜欢见安国长公主,商量道,“要不我去?”

郁赦失笑,“算了,她对你更没好气,你自己坐一会儿,我去。”

皇后宫苑中的偏殿中,安国长公主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布,正神情恍惚的坐在窗前出神。

郁赦不想吃闭门羹,索性没让人通报,自己直直的进了内殿。

安国长公主抬眸看了郁赦一眼,眼神复杂,“昨晚……你猜到了,是不是?”

郁赦往外看了一眼,安国长公主会意,起身低声道,“跟我来。”

两人出了偏殿,慢慢地往外走,两人行至池畔,四周空旷,藏不住人,安国长公主静了片刻,道,“皇兄想要我的命了吗?”

郁赦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