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龙也往星星那边凑,跟崽崽挨肩搭背，姿态亲密，令他相当满意。

“不是,距离大气机之人还有段距离,只是相对普通人类来说，气机是比较强的,能够多多少少看到妖气，远没有明煜厉害。”

从乖龙嘴里听到明煜要最厉害，星星心底隐隐生出那么点小得意来。

那是，他可是明煜啊。

瞥见崽崽嘴角上弯,心情不错,乖龙作为老父亲，实在有点吃味，他又问星星：“对了,明煜的天赋本领是什么？”

星星被问懵，她知道天赋妖术,倒是第一次听闻天赋本领,她如实提出疑问：“天赋本领是什么？”

乖龙很乐意为她解答：“像明煜这种大气机之人,通常都会像妖怪一样,妖怪有天赋妖术,他有天赋本领。”

可以跟天赋妖术相提并论？

戴繁星认真想了下,一起生活这么久,倒是真没见过明煜显露出异于常人的地方。

她摇摇头,担心漫出来。

乖龙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
他妖生三千多年，统共也才见过两个拥有大气机的人类,明煜不过第二个,第一个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,当时首次得知人类也可以像妖怪一样，使用类似妖术的本领，也很吃惊来着。

按理说，明煜自身情况应该与那位大同小异才对。

不对，他们之间是有差别的。

乖龙掐着下巴说道：“可能……明煜之前被坏妖怪蚕食气机导致的？”

失去气机支撑，天赋本领自然也随之隐匿。

星星碧眸黯然一瞬，心疼针刺一般，想象小小年纪的明煜被亲人欺负，同时要忍受坏妖怪的伤害。

“气机增长的话，本领还能回来吗？”

星星当然极力希望能够物归原主，既然是明煜的东西，不管多难，想方设法他们都要讨回来的。

乖龙思索少顷，点头道：“可以的，只要气机足够充盈，天赋本领只是暂时性的隐藏，并不是消失。”

星星想到个好主意，眼睛亮晶晶地问：“你可以教教我，该怎么把自己的妖气分给明煜。每天的信力都很充沛，可以转化成足够多的妖气。”

她自己一个人也用不过来，每日除了化形之外，基本没有能够用到妖气的地方，大家都是和平妖，轻易不会打架动用妖气，与其这样消耗，倒不如分享一部分给明煜。

明煜的寿数问题，一直是星星的心病。

乖龙一听，心底的酸味犹如糖果夹心一般，登时爆开，他气不打一处来，喝骂亲崽：“恋爱脑！”

星星不服，觉得被乖龙用“恋爱脑”定义并不准确，十分偏颇。

父女俩都带上情绪，不顾场合，吵起来。

会议室另一边，罗君则还在极力自谦，生怕两只妖怪觉得他膨胀过头，又来戏耍他一番。

前几次还好糊弄，杜毅几个轻易不会多想，毕竟之前的印象摆在那里，加上耳闻目睹，大师形象堪称牢固。再来这么几次就不一定了，他名声都要扫地。

面对杜毅滔滔不休的吹嘘，罗君则汗如雨下，急急摆手，“虚有其名罢了。”

那边，争执中的父女俩声音渐大，星星攥拳，气愤朝乖龙挥舞，“你就是徒有其名！”

众人瞥过去一眼，没在意，杜毅不自在，反而担心罗君则多想，让他以为自己被刻意针对，急忙起身，毕恭毕敬开口询问：“大师看出了什么问题，可能稍稍透露一二吗？”

罗君则头皮发麻，支支吾吾：“大概能看出来蹊跷之处。”

星星：“你吹牛！”

罗君则再也待不下去，起身道：“要不，下次吧，今天时机不宜。”

确实不宜，两只妖怪在旁边虎视眈眈，他也不好发挥，而且两妖看似在争执，说不定就是敲山震虎，为了给他好看呢。

乖龙：“你敢！我让你走了吗？”

罗君则：“……”

杜毅气坏了，花出去一大笔钱，至今还没进入正题，怎么可能轻易放罗君则走。

于是……

会议室门外，被赶出来的父女俩终于休战，面面相觑。

“哼！”星星胸口仍郁积着怒火，撇过头去。

乖龙短发茬炸起来，既心痛又无奈，强装无所谓，哼哼两声，也把头撇到另一边。

气氛一时间僵持。

会议室恢复秩序，杜毅恭恭敬敬请罗君则入座。

罗大师不安朝门外张望，心说还是无知者无惧啊，要是他，给多少个胆子，都做不出来将两只厉害的大妖怪驱赶出去这种事情。

他心底默念跟自己没关系，希望两只妖怪不要把错处归咎到他头上。

烧好水，杜毅殷勤给罗君则泡茶，茶香氤氲，正儿八经的态度摆起来，说明要开始说正事，马导也提起精神，想听听看，电视台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，能比他们剧组遇到的还离奇。

饮着茶，杜毅一个叹气，引入正题。

“是这样，时间差不多在一个星期之前，有个实习生工作态度挺积极，每天早早赶到电视台，有一日清晨，忽然听到婴儿啼哭声，她当时还奇怪，心说是谁将孩子带到工作场地，这不是工作规章绝对禁止的吗？尤其是还是个小婴儿。实习生循着声音找过去，来到为接待艺人准备的休息室。她推开门，看到满地乱爬的小婴儿，还都是绿色的。”

马导惊得吸气，“绿色小人，阿凡达？”

身后有人提醒：“阿凡达是蓝色的。”

杜毅没有被影响，继续说道：“起初谁都不信，那间休息室由于线路问题，去年刚刚装修过，还没在使用状态，有人进去探究竟，什么都没看到。可隔几天，又有同事反应，总是看到绿色人影，在那间休息室周围晃来晃去，上午是小孩，中午是青年，晚上换成老年人。”

马导提出疑问：“监控呢，看看监控不就搞清楚来龙去脉。”

他不信这么大的电视台没有监控，或者监控恰巧损坏。

他一路走过来，不夸张地说，几乎五步一个摄像头，卫生间外面的洗手区域都有，更不要说是休息室。

杜毅解释：“首先，发生怪事的休息室前年因为一场规模较小的火灾，线路出问题，重新装修过，目前还没使用。而且是专门用于对外接待，使用对象通常都是来参与节目录制的艺人，他们敏感度高，在有更衣室的情况下，通常不建议开启摄像头，所以哪怕不是装修，那片区域也不在监控范围。”

杜毅喝口茶，神情不安，“大师，会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？”

罗君则如入定的老僧，姿态沉稳，眼皮松弛，耷拉下去，“我先去看看，再做论断。”

……

星星快步行走在无人走廊上，乖龙紧跟在后，不时拿余光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