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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坛生们懂吗?

明图见怪不怪地道:“每日受伤的人太多,坛里的大夫时常忙不过来。”

萝婵:“我能去看看吗?”

方才说的那药方,顶多就是止疼,可没有消炎的功效。

明图本是不想让夫人看的,就连院子里堆的血布条他都不想让萝婵看见,怕夫人受不住,昏了就糟了。

“疗伤房里有些脏,夫人还是不要去看了。”

萝婵:“那么脏的房里……能医治人吗?”

可别再伤口感染了。

明图没听懂萝婵的话内之意,便道:“无碍,他们不嫌弃。”

萝婵:“……我还是去看一眼吧,若是缺人了,我还能搭把手。”

说罢,抬步就向小屋走去,明图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。

其实平房内并不脏,只是有些乱,坛生们东歪西倒的随处一趟,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头带着两个穿布衣的男子忙前忙后,确实人手不足。

“明图,你帮我打盆水过来。”

“夫人要?”

萝婵挽起袖子,目光灼灼地道:“医治啊。”

这么好的机会,她岂能放过……她手都痒了!

浮生坛里虽然有女人,但都是身经百战的女杀手,不会穿萝婵这么水灵灵的粉裙子,更不会生得一张芙蓉面,一看就没经过风吹雨打。

坛生们一看到她身后站的明图,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,纷纷扭开了头,不敢肆意打量。

明图:……他应该走后门进来的。

屋内的老头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,挑眉道:“萝家的丫头?”

明图纠正:“是夫人。”

老头没搭他的话茬,而是对萝婵道:“快!帮把手,让老夫也见识见识萝家的医术!”

萝婵二话不说就近找了一个还没医治的,就蹲了下来,转头对明图道:“去打水啊。”

明图:……怎么办?

眼看着夫人将坛生染了血的衣裳扒开,露出鲜血淋漓的胸膛,明图脑子都大了。

他们浮生坛的人对男女之事虽然都少根筋,但也知道,谁家都不会想让新婚娘子去看外男的胸膛。

明图闭了闭眼,自我安慰道:他家夫人是大夫,不一样!圣主不会介意的……应该吧?

等明图将水打过来,萝婵已经查看好了伤势,胸口密集地遍布许多小洞,看起来是被钉子一样的暗器所伤,有的伤口里还残留着未挑干净的暗器,但所幸暗器不够长,没有伤及器官,只是皮外伤。

萝婵洗好了手,给坛生递了块干净的布巾道:“咬着点,清理好伤口就不疼了。”

坛医化直,也就是小老头的医治手法相当粗暴,从来不会顾及坛生们疼不疼,事实上坛生们的耐受性很高,就算疼,挺一挺就过去了。

被医治的坛生愣愣地接过布巾,咬在了嘴里。

“哎!那块布还能用!别让他叼着啊!他们皮糙肉厚的不怕疼!”老头着急地扯着嗓子道。

萝婵头也不回地道:“你让我帮把手,那就按我的方式来,每人的医治方法不同,我也不会对你的置喙。”

意思就是说,你管好你自己,别多话。

化直没想到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,说起话来一点都不软,还挺冲。随即笑了笑,继续忙手里的事去了。

在工作方面,萝婵可没有平日的好脾性,事情交给了她,那就得按照她的想法来,别人要是有意见,那就去跟领导说,不好说?那就憋着。

伤患的体验对萝婵来说也是治疗的一环,更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