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老爷子听到动静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然后重新闭上，悠悠地说道：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吗？没别的，我的孙子不如你，他是个傻孩子，没你的心思活络。我从不怕他在外面胡来，我怕的是你哪天变心要了我孙子的命。他对不在乎的人和东西向来不闻不问，但是放在心上的那一辈子都上了锁了不可能丢掉的。”

张野站在旁边，平静地说：“你与我认识不深，又如何得知我将来会变？我待曾桥也未必不如他待我一样。我不敢和您比，但是如果生在同一时代，我想我们该是不对盘的人。”

曾老爷子被他的话给逗笑了，连连点头：“你说的没错，还真是这样。但是我眼下只能相信你了，不，我拜托你，我孙子死心眼，别让他难过。”

“您放心，他对我一分好，我会还他十分，绝对不会对不住他，您放心就是。”

两人一直待到很晚才从曾家出来，王梅和秦松回去了，他们两个要回自己的小窝。

就算这座城市的晚上霓虹灯是如何的闪耀，天上的星辰照旧闪烁着耀眼却又柔和的光芒，丝毫不落下风。

那年圣诞夜，曾桥对着远处大声呼喊的情景张野记得十分清楚，过去很多年，记忆却没有半点褪色，依旧那么暖那么让人高兴和感动。

回家的路还很长，曾桥要去取车，张野拉着他的手说：“我们走走，反正还有公交车能坐，陪陪我？”

曾桥收好钥匙，拉起张野的手，嘴角抿着笑：“好。”

“我以前真挺烦你的，没感觉到我不想和你交朋友，还要死皮赖脸的凑上来。”

“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小跟班，去哪儿都少不了你，我家的那些破事，你也知道了，还跟着掺和了，你说你那会儿脑子里在想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