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,我让他们回地狱休息了。”
冰制的秋千晃动着‘嚓嚓’响,鲤阳垂着自己与冰秋千看似材质一致的双腿,反应很是冷淡:“这样醒来回去工作也不用担心路太远会迟到。”
?这是怎么了?
诸伏景光对鲤阳的反应有点不安,自他在公交车与小孩儿相遇至今,小孩儿都是充满活力不知疲倦的模样,就算在梦中默默流泪,也不像此刻这般如同没有生机的精致娃娃。
他转移了话题:“我和研二也给鲤阳与同生同名大人带回来了云朵哦,我们一起回去铺好做出沙发与躺上去很舒服的床怎么样?”
“也给我带了么,明明我没有开口说要。”
鲤阳慢吞吞抬头后仰:“谢谢。”
“感觉你情绪很低落呀。”
完全被云淹没的萩原研二努力露出自己俊朗的帅气五官,带着一圈儿白胡子有些可笑,眉毛一挑却又带上几分戏谑:“难道说,神明大人是舍不得自己的哥哥姐姐离开所以想哭鼻子?”
“……我不是想哭。”
鲤阳抓着秋千的冰索:“我只是想不明白。”
“想不明白什么,不能与我说说吗?”
诸伏景光停下推秋千的手,转而来到鲤阳面前单膝跪下,温暖的双手放在小孩儿冰冰凉的膝盖上,似乎这样能传递给他力量:“能让预知的神明都感到苦恼的问题让我很好奇,说不定我们可以给你一点新的思路呢?”
“……我在想,家到底是什么。”
冰冷的苍白小楼在树叶遮挡中若隐若现,似乎也染上了生命的勃勃生机,鲤阳遥遥看着它,看着它,慢慢垂下了眼睛,看自己膝盖上温暖的双手。很温暖,很温柔,像是他在冬日的屋檐下伸手触碰到的阳光:“好奇怪,明明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属于自己的家,现在看着,却又感觉与那片什么都没有的大宅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没有眷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