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扇不能打开的门。

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卑劣的逃避,带着他无比憎恶的懦弱, 他伫立在门前, 用左手紧紧扼制着想要去开门的右手, 青筋凸起,汗水顺着青色血管蔓延。

“为什么不开门?”

低低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, 像是催促他快些去死的死神。

不。

他动了动喉结,食管挤压着干涩到发痛。

“我办不到。”

“你办的到。”

蛊惑耳语般低声细语,像是贴在他的脸侧,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, 粘腻的蛇鳞顺着他的皮肤带来反胃的触感:“你办到过不是吗。”

“不……”

他低低的, 发出细微的, 摇摇欲坠的期翼,近乎窒息的哀求:“不是这样……我……”

我什么呢?

他止住了声音。

眼前在重影,门上的红色族徽嘲笑着扭曲, 仿佛有什么粗暴的从鼻腔刺入颅内, 头晕, 恶心, 呕吐,他仿佛待产的孕妇,急于诞生的某种存在迫不及待的在他这具空洞身躯里伸展,左手捏拳堵在咽喉, 右手攥紧扣住心脏, 双脚重重踩踏着肋骨, 头颅与双肩在他的胸腔挤压着肺器, 带着恨, 向着光,想要从他的食管中出生。

我。

的确做了这种事。

“所以啊,走进去,然后离开……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