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自己缩水的双手,宇智波鼬恍惚中,意识到梦还没有结束:这是……十三岁以前的房间。也就是说,现在这个梦的主体依然是还没有放弃弟弟的十三岁以前的我?

意识到这一点,身体立刻自己动了起来。

手中擦拭的短刀跌落在榻榻米上,发出的声音无法唤回他的冷静。

会在吗?

会在吗?

他的悔恨,他的最愧对,他的错误他的恶果,不会再变成宇智波止水的弟弟,对着别人喊哥哥了吧?

急促的脚步声中,安静坐在走廊下的男孩出现在他视线里。

男孩瘦的离奇,就像骨架上只挂了一层皮囊,过于松垮的黑色和服下是纤细脆弱,仿佛一触即断的枯瘦手腕——他安静坐在那里,安静的平视前方。

没有风吹过,宇智波鼬却觉得有沙迷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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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唇无声张合,足足过了一分钟,宇智波鼬才哑声说出了那个痛彻心扉的名字:“鲤阳。”

我的弟弟。

我又看到了你,你又来到了我的面前。

耳侧垂下的细发长短不齐,带着不健康的枯黄,男孩儿缓缓着微微抬头,泪痣在日光沐浴下若隐若现。

他没有回答,无神的双眼准确无误看向庭院里的百年樱花树,仿佛能看到盛开的重重八重樱。

宇智波鼬也没有继续出声,只是站在阴影之中,贪婪用目光去记录阳光下的蜃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