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梦太过清楚,难以忘记。

他觉得自己梦魇了,得吃几盏方药才成。他把做梦归咎于邪气入体。

可被迫梦到别人的半生,哪管这个人可能不存于这个世上,谢行安都觉得实在荒唐,他努力摒弃脑中时不时浮现出的画面。

良久,他踱步走到书房,一整个白日都在处理药材买卖的问题,书房里的灯直到三更天才熄灭。

果然再入睡时,他没有做梦。

第8章 换瓦

◎致命酒◎

浅水镇的风吹不到江淮。

而木工巷里的风打着旋卷起草叶,寒意四起,晏桑枝紧紧衣裳,立在墙角等曹木工出来,麦芽蹲下来看蚂蚁,和麦冬头碰头挨着说话。

边上人家有个妇人出来,捧着一盆水径直倒在屋前面,溅起水花泥星,一脸的刻薄相,她朝曹家看了眼。眼白上翻,双手叉腰呸了一声,嘴里骂骂咧咧,难听至极。

对晏桑枝也没有个好脸,略微收住那种不屑的眼神,摔打着木盆进去。

晏桑枝莫名,觉得这人与前世住在她旁边的毛寡妇甚像,都是不能给脸的人。

正巧这时,曹木工扛着根小木头出来,她给搭了一把手,银钱在路上说好了,按一半给。

木工巷里弯折曲道太多,屋子与屋子紧挨,突出的屋檐围成圈,光落不到屋前,越发让人觉得冷,并且是阴冷。

门前有很多做活的妇人。

晏桑枝觉得这里的妇人很怪,浑身上下写满鄙夷,不直说,只冷哼数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