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卿忽然觉着臀后传来阵阵疼意,一时如坐针毡,她硬生生把手放下,说:“今晚多谢你。”

沐远洲很快道,“谢不必谢。”而后几乎每吃一样便要往她碟子里夹一样,直到盛满了,放不下了,他这肚子才填得五六分饱。

“吃啊,”他停箸瞧向对面,登时不悦拧眉,“你我好歹夫妻一场,你日子过得不好,我面上无光,今夜之事就此作罢,别多想,我没有强留你的意思。”

沐远洲说这话时神色平淡,甚至都是盯着碗里的酱猪肘说的,过了半响不见有回应,他却吃饱了。

对面的小碟子仍是满满噔噔的,一点没动。

他突觉兴致全无,根本没必要花这个心思。

“沈言卿,你父亲的事估摸着是宫里有命令,这确实不好办,忠国公府明哲保身,急于撇清关系,不会多插手,若你当真想周旋一二,我劝你休书一封好好问问你父亲,当年还有什么遗漏的,真是冤案,如今十多年过去,该了了。如若不然,除非那边停手。”直言说罢,沐远洲起身离开,走了几步才听得椅子猛地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。

“沐远洲!”

他还是那句话:“别多想,你过得不好,我面上无光,再者,母亲惦念你,我是为儿理应尽孝道。”

“另外,回扬州之前,别再去那地方,你想走,我不拦你,走之前把去向告知谢妈妈,你沈言卿曝尸荒野无人管,满江都城会说我沐远洲凉薄寡情。”

正经时与不正经时,沐远洲判若两人,出了寝屋,他颈窝濡湿的衣服领子已经干了。

今夜算他多管闲事,那个女人就是个不领情的,难不成还要他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受了这份好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