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从尖锐惊恐,到疲惫无力的嘶哑,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事。

如今那房间里的人,也只剩下力气啜啜哭泣。

可惜知道了真相的俞家人,已经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心疼她。

也许是绝望了,最后连哭泣声都已经停歇,整个房间与之前的闹腾相比,安静得有几分诡异,俞闲见着差不多了,俞家人也纷纷从楼下走上来,跟在俞闲的身后,神情冷淡的看着他缓缓打开了门。

屋里一片狼藉。

能砸的都砸了,不能砸的也都移了位置,像柜子上墙上更是遍布了大量的抓痕和血手印。

俞白梨就抱坐在床角,狼狈不堪。

满头凌乱的头发之下,一双惊恐绝望的眼睛不断的看向四周,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听不清的话语,整个人抖若筛糠,俞闲缓缓勾了下手指,那只匍匐在地上,双手紧紧扣住俞白梨双脚,张开的嘴里不断往地上流淌着黑血的恶鬼,像一只被操控的傀儡般,突然被无形的丝线拉着吊在了半空。

俞闲就站在门口,都不往前踏进去一步。

俞家人看不到屋子里的鬼,但却能看到鬼造成的损害。

比如俞白梨此时两只手的手腕上,各出现了一道仿佛被切割过的伤痕,伤口并没有流血,只是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里面的白骨,这其实也只是一种幻象,但看在眼里这样的伤势也足够触目惊心。

真正的俞白梨探着脑袋好奇的往里看。

看着被折磨得几尽疯癫的女人,没有半分怜惜,喉咙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来,竟能听得出几分嘲讽的意味,俞闲无奈的瞧了她一眼,先不说里面鸠占鹊巢的灵魂,身体可是俞白梨自己的,这就一点都不心疼啊。

不过也是,能上爪子直接朝脸挠的,也别期待她能爱惜一下身体。

精神恍惚的人半晌了才发觉有人进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