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呢?诺诺那么优秀,她那么努力, 成绩那么好, 还是古琴界的天才,代表国家去国际参加大赛,拿了一等奖。她的前途一片光明, 可为什么……”

为什么一切发展得那么突然?她的诺诺才刚刚十八岁,才十八岁啊!她真的不甘心……

温雅薇泣不成声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,簌簌而落。

男人轻柔地将温雅薇拥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不断颤抖的脊背,柔声道:“乖,雅薇乖,不哭了……”

温雅薇忍住泪,湿意被一点点擦拭,她红着眼弯唇,展露一个漂亮的笑容。

“是的,我不能哭,诺诺最喜欢看我笑的样子。”她哽咽着出声,温暖的阳光透过圆润透明的泪珠,折射出绚丽七彩的光芒。

拾阶而上,雨声逐渐减小,滂沱大雨转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,滴滴答答地落在伞面。

温雅薇站定,眼睫上还凝着晶莹的泪,却嫣然地笑着,垂头看着那一张黑白的照片,又看了眼墓碑前雪白的桔梗花。

“诺诺,我又来看你了,不过你这边还挺热闹的呢,也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花,就选择了我最喜欢的一捧。”

温雅薇弯腰,将怀中一直抱着的一捧白百合置于墓碑的中央,声音因为哭泣带上了些许沙哑,却是尽力轻松着打趣。

她的视线扫过旁边的杂草丛,发现不少被扔掉的已经彻底蔫哒的花束,努力舒展眉眼:

“你看,每次他们选择的花都不一样,后来的人又总会把前面的花束无情扔掉,基本上都快成了惯例,自始至终,也只有我和那个白幼笙的花,能安稳地待到谢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