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七可是爱武厌文的性子,说他武功好,不就相当于说明他在阿七心中的形象相当高大吗?

虽然说他武功在大庆确实排得上前十,但还是得进一步努力,要朝着阿七脑海中的他继续靠近才是。

江淮心中本是暴躁得很,但少女来了一趟,送来了欠条和一瓶专治外伤的软玉膏,像是甘霖滋润沙漠,一切火气都消得个干干净净。

罢了,阿七是京城世家洛家的人,东厂又在京城势大,看在阿七的份上,他便给东厂这个面子。

……

诏狱黑暗而阴沉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,守在囚室门口的侍卫都鹌鹑般垂着头,肩背绷紧,听着背后传来的声声惨叫,生不如死的嘶吼。

督主统领东西两厂,手段狠辣果决,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,下属们对他是既畏又敬,但更多是畏大于敬。

颜诺给江韶的,不过是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,一条可以走的路。

但如何抓住这个机会,如何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高、越走越远,以一介旁人瞧不起的阉人身份,爬到如今万人之上的地位,江韶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,付出的一切难以想象。

“督主。”大红蟒衣的青年刚从诏狱中出来,旁边的下属便尊敬地躬身奉上了干净的雪色巾帕。

江韶敛眸,执着巾帕一点点擦拭指腹染上的血迹,雪色被血色浸染。

“他招了同党……”江韶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名字,染血的巾帕被随意扔在地上,沾染诏狱的潮湿与灰尘。

立刻有下属前往负责抓捕,临行前,有人不经意看了眼背后的囚室,心神一震,背后一片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