串珠声一顿,他抬起手,说的却是:“到皇叔这儿来。”
蒋星纠结着。
公主说要听中原皇帝的话。可要是皇帝做不了主,他是不是该听他皇叔的?
他不由自主又去看那金杯,定了定心神,蹬掉鞋子,顺着宽大床铺爬到褚镇乾身边,下巴轻轻放上去。
大漠风沙重,烈日灼灼。褚镇乾多年前曾率兵亲征,不出两日便晒得皮肤肿痛干裂,归朝半年才愈合如初。
可同样在那处长大的蒋星,皮肤莹润光滑,洁白如凝脂。
“想死?”
蒋星道:“没人想死。”
褚镇乾眼中闪过讥讽笑意。
蒋星看见了,蹙眉道:“难道皇叔不这么认为?”
“小孩儿想法。”褚镇乾淡淡道,拇指顺着抚摸到他耳垂,蒋星嘶了声。
“疼。”
褚镇乾:“疼就摘了。”
蒋星迟疑道:“陛下会看出来。”
“他?”褚镇乾尾指勾过砗磲,将微凉的珠子贴到红肿耳垂上。
蒋星舒服得眯起眼睛,下巴蹭了蹭褚镇乾手心。
“随你。”
蒋星突然回过神,“我为什么来这儿了?”
褚镇乾不答,殿外突然传来喧闹。
蒋星转头望去,“什么声音?”
褚镇乾手心空落下来,他顿了顿,重新握紧珠串。
外间混乱一片,蒋星隐隐听见尖细的“陛下驾到”。
他不觉得自己这场景有点不对,问:“陛下来了?这里是谁的宫殿?”
“本王封王前的居所。”褚镇乾不动如山,闭目养神。
他已经沐浴过了,头发带着水汽,黑金色的被褥搭在膝头,可半点不损摄政王朝堂上的威压。
褚镇乾不动,蒋星就更不会动了。
直到外头传来皇帝怒意勃发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