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层的阳台上，层层叠叠的烟雾缭绕，莫名多了些许缥缈难言的气息。

陆锐的半边面颊在阴影里，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细长的烟，垂眸看那寥寥烟雾绵延上升，浅淡色的瞳孔中含着不知名的意味。

他自小性子恣意张狂，因为家世和能力，被周围人宠坏了，从来不知道忍耐二字怎么写。

难得，有一天他竟然也会产生这种类似忐忑胆怯的情绪，第一次感受到心动，第一次感受到退缩，第一次感受到不确定。

还未触碰，就已然到了如今这般地步；

若是真能如愿以偿，将那枝头的花蕊捧在掌心，他是否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欲念和贪念，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心尖的那朵脆弱的娇花？

星星点点的火光燃至指尖，陆锐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，面色平静。本应多情的桃花眼微微敛起，莫名多了几分冷淡。

“锐哥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？”身后突然传来清清泠泠的少女嗓音，如珠玉落盘，悦耳动听，含着些不解。

陆锐下意识回头看去，少女正俏生生站立在那里，细细的峨眉因为疑惑而微微弯起，漂亮的杏眸清澈透亮，如同一枝含苞待放的嫩蕊。

他径直掐了指尖的细烟，心中乍然浮现的情绪一时竟连自己也无法分辨，但平静的面色却转眼生动起来，像是一幅静止的古画忽然有了生命，桃花眼微挑，便是少年风流姿态。

“包间里有点闷，出来透个气。倒是诺诺妹妹，怎么过来这边了，没看见附近有烟雾吗？不知道二手烟不健康，伤人得很！”

看寥寥烟雾一点点朝着少女的方向蔓延而去，陆锐心头再复杂的情绪也眨眼化为虚无，眉头微微皱起，略带些许不赞同。

没想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，颜诺不禁讶然，正想再开口，那呛人的烟草气息萦绕，少女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，漂亮的杏眸表面都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，潋滟多姿。

陆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，随意地将那只燃了一半便被熄灭的细烟扔进了垃圾箱，打开了半掩的落地窗。

微风裹挟着清爽的气息拂面而来，吹散了空间中弥漫的烟雾，隐隐带来自然纯粹的草木香气，让人不由神清气爽。

“好些了吗？诺诺妹妹你可真是……”娇气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