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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挨揍?”楚焕枝侧着躺在床边,看着他,“没打过别人吗,你挺能打的呀。”

路鸣舟也看着他,说:“一屋子人揍我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楚焕枝睁大了眼睛,“高三的时候就有一屋子人揍你?”

在乖学生的观念里,学生再如何也不至于招惹一屋子人吧。况且就算是小混混,手里也是有轻重的,怎么会伤那么重,遗留到现在都会痛。

所以说世界是有参差的,无论是幸存者偏差也好,难以共情也好。人和人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们对世界的看法。

路鸣舟仔细回想了一下,他挨那一椅子的最初原因。

是麻将馆那个人踢碎了他口袋里的盒装牛奶。

于是他如实作答,“因为当时我在一个麻将馆里看场子,有一桌闹起来了,我去制止,有个人犯病,踹碎了我裤兜里的牛奶。”

“我就把他往死里打。”

“他那几个朋友,就把我也往死里打。”

楚焕枝越听越觉得离谱,“为了……一盒牛奶?”

“对。”路鸣舟说,“为了一盒牛奶。”

楚焕枝枕在自己的胳膊上,浅栗色的头发在卧室顶灯下铺了个漂亮的阴影在脸颊,有点痒,他拨开头发,“那盒牛奶很重要吗?”

“嗯。”路鸣舟盯着他的眼睛,“很重要。”

其实楚焕枝莫名的有种预感,大约会和路鸣舟心底里那个人有关。因为时间再往前推三年,三年前他们俩滚在一起的那个晚上,那时候路鸣舟也才二十一岁,那时候如果心底里装着什么人,是高中时代也很合理。

什么样的白月光是传说级别的,不在人世的。

楚焕枝怎么想都觉得合理,没有人能赢得了不在人世的白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