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的余爹,千辛万苦,费尽心机,不惜拉下脸面尊严求上门去,明知道公府不好进,内院不好熬,明知道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公府的大爷,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,无非就是想让公府记得那点恩情,保他女儿的一世安康罢了。

他是想着,即便女儿跟大爷做不到恩爱夫妻,有老国公的面子在,有救命的恩情在,大家大族为了面子尊严,再不爱,也会待自家孩儿相敬如宾的吧?

大爷他替女儿亲自相看过的,君子端方,如圭如璧,文武双全,一诺千金,不是那等不知规矩放荡不羁的人。

且退一万步来说,即便大爷与自家孩儿做不到相敬如宾,即便大爷心有所属另有所爱,但是他既然答应娶,他儿又是正妻,怎么着这偌大的国公府也不至于少了自家儿一碗饭吃;

即便将来下人见风使舵,即便上头当家主妇苛责少了他家儿一碗饭吃,可孩子还有他们余家一半家当,怎么也不会饿死;

只要公府不倒,有这个保护山在,他的儿日子再苦,却总比在外头飘零,无枝可依,四下流离来得强……

可以说,余爹为了宝贝闺女那是千般算计,万般筹谋,算来算去却根本算知道,自己为女儿的花费的心血算计,最终却没能保得女儿一世安康。

是他高估了成国公府的承诺,也低估了人心人性啊……

举目无亲的余繁璠,在不过二九年华,熬到老成国公孝期刚过不到三个月,在三年前才新晋为国公的公公,与自己相敬如宾的丈夫才谋得了差事离京不过半月之时。

她就被家里的新晋的老祖宗,跟那当了国公夫人就翘起来了的渣婆婆李佳虞一起,连带那三年孝期都不肯离府,一直妖妖娆娆在自己面前嗲嗲演戏气她、堵她的俩表姑娘一起做戏,美其名以七出妒妇之由休出家门,全然不顾当时不慎中招的原身还在发着高烧,也不顾原身身后那个可怜巴巴的三岁孩子。

原主就这么的怀揣一张可怜巴巴的休书,半死不活的被抬上了一辆青布骡车,滴溜溜的拉着出了城,送到了渣继母的庄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