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有蚂蟥。”

可不,一到了雨季,她们这儿的蚂蟥最多了,个儿还大,叮在腿上痒痒的,等你发现去拽,越使劲儿,身子拽得越长,吸得越紧。非得拿着鞋子,用鞋底对着使劲儿拍,拍得疼了,蚂蟥身子一缩,才会掉下来,而被叮的地方却是血流不止。

手里的活计不能停,伤口沾了污水,很容易发红发痒溃脓。

一个两个还好,问题是,一天下来,小腿能给你咬遍。等栽秧季过了,满腿都是伤疤,到了夏天都不好穿裙子。

挑担的丢了秧苗下来,大家立马顾不上说话了,飞速拆了秧苗上绑的稻草,栽种了起来。

李蔓手慢,又穿了雨鞋,慢慢就被大家抛在了后面。

她也不急,就照着自己的速度来。

遂等大家栽完这块地,都转移了,她还在田中央磨蹭呢。

赵金凤中午来送饭,看得直摇头:“照你这个栽法,今年咱家得少拿多少工分,等会儿你回去吧,阿奶来栽。”

李蔓捶着腰,抹了把脸上的汗,爬上田埂道:“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,你总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吧。”

“得了吧,还适应的过程,你看那边的小毛他妹四花,人家今年不也头回下田,第一次栽秧,咋没见跟你一样,一上午,栽得还没有一趟。”

“嘿嘿……”李蔓傻笑着抓了抓脸,“天赋、天赋,不能比。”

宋逾跟李长河过来吃饭,闻言瞅了眼她沾了泥巴的小花脸,递了块帕子过去:“擦擦脸。”

李蔓看了看自己的手,忙蹲在田埂边洗了洗,接过帕子道了声谢,在阿奶的指点下,擦净了脸上的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