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蔓忙摆了摆手:“要上班了,我去买块表,手表票我有,你快收起来吧。”

大爷笑笑,从中抽了四五张糖票、两三张肥皂票、七八张煤票、十几张工业卷:“拿着吧,方才听你说枇杷膏的制作,”大爷不好意思道,“我还真想摘点枇杷试试,家里我老伴一到春秋就咳嗽不断。”

“啊,那我把制作要点给你写下。”李蔓说着掏出钢笔和本子,坐回桌前,飞速书写了起来,随之撕下递了过去。

大爷一愣,没想到李蔓这么实诚,他不过一句话,小姑娘嗑都没打一下,就把一个可以办厂的方子给了。

“你不怕我拿了方子建厂?”大爷笑道。

“可以啊,做好了,先给我们商店上一批卖卖看。”

“你……”大爷一时怔然,片刻,倒真考虑了起来,他们寨子后山有大片的野枇杷,因为口感不是太好,年年也只有孩子摘些尝个鲜,大多都烂在地上了,着实可惜。

“我想想,真建了厂,你放心,该你得的,大爷不会少了你。”

李蔓失笑,后世,枇杷膏的熬制,网上一搜一大堆,值什么钱。她之所以知道得这么详细,倒不是从网上搜的,而是有年秋天,老是半夜干咳,打针吃药折腾了一个星期不管用,学中医的一个朋友当时在校外开了个培训班,收了几个国外的学生,教些基本的草药知识,为了勾起他们的兴趣,不但在课堂上教他们如何熬粥,用以食疗,还制了药香、酿制了批药酒。

聚会时,听了她的病情,没两天便将她唤了过去,专门买了枇杷,带着她和七八个外国学生熬了几锅枇杷膏。

一周后,咳意消去,她也就对中医课产生了几分兴趣,一有空就去旁听一节,后来,朋友嫌她这样学得不系统,便将讲课的视频拿给了她。晚上下班回来,跟看剧似的,点开放一放,来回看得遍数多了,慢慢就记下了一些。遂一个土方子,在她这里真不算什么,因为类似的方子,她还有几十上百。

最重要的一点,这个时代没有冰箱添加剂防腐剂,熬出来的枇杷膏一旦开封,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尽快食用完;不开封,保存期却也不得超过三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