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是温暖的,雪山是冰冷的,虞越是委屈的。
不等她回复,许嘉宴又发来一条:拍得怎么样?
他要是不问还好,问起这一句就勾动虞越心里压抑的情绪,她好几次打字,又删掉,总不能拿许嘉宴当垃圾桶,跟他讲自己今天拍摄如何不顺利,如何在冷风中一遍遍念台词,如何被导演刁难……
虞越犹豫的时间太久,久到对面直接一通语音过来。
她愣了一下,接通,将手机贴在耳边。
“方便说话吗?”许嘉宴的声音在夜里更显清凉。
“方便,帐篷里就我一个人,”虞越问,“你怎么还没睡,值班?”
许嘉宴:“不是,刚下任务,今天市里出了个绑架杀人案,我现在在家。”
这人的语气轻描淡写的,虞越忽然觉得他好辛苦,这是真正拿命在拼的职业。
刚才被山顶零下的冷风吹着,被人指着鼻子骂着时,虞越有那么几瞬生出过放弃的念头,这么累,大不了不拍了呗。
这会儿才觉得自己矫情。
这算什么累?人家拿命拼的都没说累。虞越一下子精神振奋,同许嘉宴平静地说起今天的难题。
他安静的听,中间不打岔,只偶尔在她停顿的时候,会听见对面浅浅的呼吸声,昭示他的存在。
听完了,许嘉宴问:“是哪句台词说不好?”
“对不起,我很想见你。”虞越漫不经心地回答。
他的呼吸忽然滞住,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