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他也是这样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,不吭声也不离开,最后宋柯将他送到警察局,按照要求,接受了批评教育。
宋柯说,“下次不要这样了。”
他才恢复正常,后来的确也没在进行过之前的所有不良活动,而且因为他是个独来独往的校霸,也不需要处理什么“小弟”,脱身很快。
“我,”倪臣干巴巴道,“我想,跟你说一声,”
“嗯?”
他猛地把头低下去,脑袋几乎贴着大腿,“对不起!”
宋柯当时就懵了,“对,对不起?”
“小时候。”倪臣闷声闷气道。
宋柯下意识摸着手腕,看着他没开口。
倪臣不敢抬头,忐忑着等待着,像是等待通知书的病患,可能生、可能死。
“我没想到,”宋柯开口道,“你会一直惦记这个事情。”
倪臣双眼泛红。
“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,因为你看起来似乎已经给自己加上了罪,”宋柯尽量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,“但我从来没有认为在那件事情上,你有什么错。”
“我知道,”倪臣声音沙哑道,“我知道,我知道,可是我每次一闭上眼就想到那一天一夜你被绑在我身边,那壶开水泼在你身上的样子……是我的无能软弱,将你拉进来,而我事后甚至没能对你说一句谢谢,对你遭受的一切说一句对不起。”
他救回后,跟宋柯一起送到医院,他是轻微刀伤,宋柯是严重烫伤,两人本就不在一起,后来他姗姗来迟的父亲一如既往用金钱表示感谢,直接将他送到国外,甚至没问一句这一天一夜他有没有吃饭。
“我知道,我爸后来告诉我,你被你爸爸带走了。”宋柯道,她突然笑了一声,“虽然可能有些晚,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有多么感谢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