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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鹿幼歌侃侃而谈,丝毫不像生了病,有她在,病房里一下被注入了生机。

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死亡,日与夜、生与死、健康与疾病、希望与绝望……模糊了真假界线。

鹿幼歌渐渐很难将白粥灌进去,某些恍惚的瞬间,仿佛她就是这个人,得了疾病,在慢慢走向终结。

很快,病房里第三个小病人被推出去,再也没有回来。

晚上时,鹿幼歌听到小女孩躲在被窝里闷闷的抽噎,月光下她看到陪床的大人们颤抖的肩膀。

第二天,小女孩进了手术室,晚上回来时,一头乌发一根都不剩,鹿幼歌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个用头发编制的手环。

“这是妈妈用我的头发给我编的,不过护士姐姐说不能带很久。”小女孩依然在笑,是病房里唯一的生机,“哥哥你看,好看吗?”

“好看。”鹿幼歌夸奖,“我帮你画下来吧。”她说。

那一刻,她看到小女孩眼里升起的星光。

第二天她拿到了本子本铅笔,第三张病床上来了新病人。

她画画的时候,听到小女孩跟那人聊天。

“我听我妈说,有人痊愈了。”新来的小病人说,“只有我们小孩子得了病,大人没有,我希望我能快点长大,这样我就不用生病了!”

“哇,”小女孩信以为真,问妈妈,“妈妈,我长大了,就不会生病吗?”

小女孩妈妈哽咽说是,哄着她吃了点东西,但没有例外全都吐了出来。

鹿幼歌顿了顿,认真给手下的q版小人画上乌黑亮丽长发。

她正给小女孩鲜亮的公主裙加一点细节的时候,小女孩突然呕血,被紧急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