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没话说站着看也尴尬,他开口:“洗完早些回来。”

“是,师尊。”

对他的话,裴溟一直都答应的挺好。

江与眠走了,石台前裴溟细细洗着衣服,眼捷微垂,想着刚才江与眠的话。

来雪山派只有三天,但江与眠的性子他大致摸清了一点,看着清冷淡然,实则一点架子都没有,面对他时的自称从来都是“我”,而不是为师,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师徒关系。

他不是没见过师父和徒弟相处,都是徒弟端茶倒水伺候师父,不说旁的,师父替徒弟洗衣裳应该很少有,他又不是三四岁幼童,还需要照看。

温水流淌,让寒意无法侵蚀。

他洗净后抱着木盆回去,还未踏入院中就看见江与眠正在施术搭晾衣的竹子。

白衣胜雪。

他想到了这四个字,江与眠很干净,像是不染尘埃,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就这么想。

可那时的自己从泥沼里出来,肮脏无比,他并非生性如此,若是能干干净净的,谁人不想,他没办法干净。

“好了。”江与眠搭好竹子,示意裴溟进来。

“多谢师尊。”裴溟站在竹子前低声开口,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暖意,麻木的眼神也有一瞬的和缓,但很快就收敛了。

衣服被搭上竹竿,江与眠看着,心中忽然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