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溟一下来就发现了不对,崖底弥漫着阴气,发觉那根枯死的草枝如有生命般在动,心下警觉不已,尤其草枝恰好是朝他移动,就朝后退了几步,想避开这不知名的妖植。

他入门时间太短,平日里除了云遮峰就是在弟子堂,对雪山派的了解不甚多,雪山派占地又大,囊括了许多座巍峨山峰,无数偏峰支脉,没住人的地方自然多毒虫异兽。

他只知道不能去禁地,还有几个关押犯人的地方,甚至落霞坡若不是白鹤带他飞来,他连路都不认得,所以这崖底有什么,他确实不知。

就是这一退,让他发觉身后有更多的枯枝。

脚腕倏然被缠住,学服虽也是法衣,但除了保暖外防御并不强,更何况在刚才与司徒泓元斗法时,已被雷暴破开了防御,是以收紧的枯枝很快就将他脚腕割破。

渗出来的血被枯枝吸收,眨眼间上面枯死的叶子就重新长出,暗绿色叶片上沁出血色。

他当机立断,挣脱了脚腕上的束缚后打出一团迎风火,试图烧光这些妖植,然而阴气使然,让迎风火不如之前旺盛,再加上妖植并不惧火,他未能成功,反而惹怒了这些枯枝。

弄断一根再来两根,像是根本除不尽,裴溟再次逼退几根妖植,趁其他还未袭来时,便抓着一切能抓住的,飞快往崖上攀爬。

那些枝条虽然长,但无法像藤蔓一样肆意长长,无法追上高处的人,然而却另有手段。

当淡淡紫雾漂浮上来后,他下意识屏住呼吸,可紫雾却没入了他眉心,随即便是一阵眩晕。

眩晕之下,他尚能稳住身形,手指竭力抓紧了岩石缝隙,保持着清醒,以防自己再掉下去。

纵然如此努力,但当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,甚至清清楚楚又看到了那天的血海,藏在心底的恐惧与仇恨如烈火般腾起,他趴在废墟前试图去抓那只手,可钟伯拉走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