凰炎并非商陆判断的依据。</p>

他也从未亲眼见过苏瑶在试炼中出手。</p>

但当那股凌驾于他之上的气息映入感知，答案便已然毋庸置疑。</p>

那是烟罗。</p>

是曾经的神选者首座，距离神座也只差一步之遥的疯魔</p>

然而就在他察知到苏瑶的一瞬，那股恐怖的气息便转瞬消弭。</p>

苏瑶也察觉到了他。</p>

“有人捷足先登”</p>

“佛光，杀业”</p>

“不是土著，而是帝尊手下的走狗。”</p>

“果然，他们不会错放过任何机会。”</p>

苏瑶面色微沉，敛去气息，随手刻录下道痕，并将之隐匿。</p>

实力的位格存在难以逾越的差距。</p>

但苏瑶却没法全力以赴，更不能亲自露面。</p>

因果纠缠，她还是懂的。</p>

气氛陷入了长久的僵滞。</p>

两方的气息都隐匿了下去，苏瑶寻不到商陆，商陆也不知苏瑶现在身在何处。</p>

英灵殿中灰雾缭绕，破碎的雕像与遍地残垣如迷宫般重叠在一起。</p>

此时此刻，没人怀疑这英灵殿混乱的景貌是否为某人刻意为之。</p>

更不会想到，那是宁洛刻意搭建的，用以迷惑他们的舞台。</p>

他给登临英灵殿的所有入道者，都留有了充足的躲藏余地。</p>

包括商陆与苏瑶。</p>

苏瑶稍加思索，转眼洞明“是不想被我看到”</p>

“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，那看来，也应该做足了准备。”</p>

“而且就道海的情况来看，他多半并没有能力支配这片道海”</p>

“我不在的时候，他做不到。”</p>

“那既然我来了，这片道场，就再由不得他做决定。”</p>

苏瑶理清思绪，心意已决。</p>

很显然，商陆既然胆敢在苏瑶的感知范围内现身，想必定是有敛踪匿迹的自信。</p>

既如此，那苏瑶也没必要在这里白费功夫。</p>

甚至苏瑶大可怀疑，这片坍塌的殿宇中定然藏匿着商陆遗留的陷阱。</p>

她一着不慎，就有可能因此染上因果，从而行踪被十柱神察知。</p>

这般心想着，苏瑶抬头环顾四周。</p>

远处被浓雾笼盖，雾中传来毫不遮掩的，吊诡的气息。</p>

“白尘。”</p>

“已经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吗”</p>

“那也就是说，入道者的活动范围，只剩下这片有先贤余蕴荫蔽的英灵殿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