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气血贴近，商陆依旧未能察知些毫有关圣子的气息。</p>

甚至此前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，是难言的吊诡与压抑。</p>

商陆惊慌失措。</p>

他还是觉得，圣子没死。</p>

纵使入目所见只剩下满目残垣。</p>

但商陆心中依旧有种强烈的预感，圣子不会就此归寂。</p>

或者说，黑潮不该这般轻易便被他祓除。</p>

这是他的短板。</p>

无关乎自信与否。</p>

因为如果圣子并未被白尘母体完全侵占，那便没法解释商陆此前极尽所能，冥罗殿却依旧未能伤及宁洛</p>

而倘若圣子确为白尘母体本身，那商陆便更加确信，以他的道法，以他的能力，居无可能做到这般安然祓除祸患。</p>

理智与情绪。</p>

究竟何者占领了商陆的情绪高地，这一点或许也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。</p>

“呼，呼”</p>

“冷静。”</p>

“黑潮不可能品凭空消失，白尘母体也绝不可能掌握虚空的裂隙。”</p>

“所以，所以没准是万魂归葬重创了白尘母体。”</p>

“白尘母体只得分出一缕残识仓皇逃命，它为了敛藏踪迹，甚至抹去了自身存在的痕迹”</p>

没错了</p>

真相必定如此</p>

商陆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来解释眼下的状况。</p>

更不会自以为此前那般顽强的圣子被他这么轻易镇压</p>

有问题，一定有问题</p>

商陆不再谨小慎微，气息鼓荡，甚至打算掘地三尺。</p>

但却依旧一无所获。</p>

圣子，不见了。</p>

连带着气息都凭空消失，毫无踪影。</p>

商陆额间满是细汗，甚至不再遮掩分毫气息，当即散开灵识。</p>

然而无论他如何搜寻，却也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</p>

直到</p>

他在自己头顶的正上方，察知到一股杀气</p>

圣子到底有没有死，其实不难判断。</p>

既然苏瑶没有出手，那就无疑证明，圣子还活着。</p>

当然，商陆连宁洛的气息都察知不到，更何况是潜伏已久的苏瑶</p>

宁洛在远空之上，早已从废墟中脱身。</p>

他没有立即现身的理由只有一个。</p>

他在学法。</p>

强拘道纹，如此便可借天地之势，利用天地法理来辅左道法。</p>

相当有意思的创想，只可惜没法在天外运用，而且需要至少伪境飞升的实力。</p>

这种力量可以理解为弹黄。</p>

天地间本就存在着排异的法理，所以那些强行组合的道纹压抑着磅礴的天威。</p>

当它最终释放的那一刻，便可以爆发出倾天般的威势</p>

那是冥罗殿爆裂的深层逻辑。</p>

也是商陆道法的两大根源之一。</p>

至于他的另外一条道途，则是那所谓杀孽。</p>

是刻意诱导目标，使之心怀怨念，再将之击毙。</p>

但为什么怨魂可以长存于世，这边要归功于祭祀的原理。</p>

祭祀的过程就是将生灵的全部供奉给天地法理，因为此举是在协助天地，所以过程中偶尔能够获得一丝天惠，或是天地法理的助力。</p>

怨魂之所以可以长存。</p>

是因为它们强烈的情绪意志无法再入轮回。</p>

宁洛徜徉在虚空的汪洋中，任凭身躯被虚空洗礼，闭目沉思。</p>

“供奉怨魂，并不能够得到天恩。”</p>

“但是，商陆那间法器却改变了这一点。”</p>

“如果先前的理论都没有错误，那我大概知道，商陆究竟是如何修行的了。”</p>

“其实就算他杀的人心中并无怨念，这样的尸首也照样能够派上用场。”</p>

“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，为什么商陆会杀了这么多人。”</p>

“总不可能几千人都能在死前满怀怨念。”</p>

“他其实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