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似乎因有要事商议,那人迟迟未来。
七长老告诉她,师兄的伤三日前便好的差不多了。
从前师兄听闻她病了,定是一睁眼便会来看她,可这次……回门接连数日,她都未瞧见他的身影。
直到叩门声响起,于迢迢才被唤回了思绪。她轻叹一声,朝门口道:“进来吧。”
本以为爷爷有事在身,定会叫下面的弟子过来,谁知于迢迢刚一抬头便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。
她怔愣片刻,似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。
“师兄?”
那人眉目谦和,看不出什么表情,点了点头算是应下。
他徐步入门,不紧不慢地将托盘搁置一旁,在她身旁坐下。
于迢迢因灵根受损必须要旁人为她输灵,崔晗按照七长老的交代,安安静静地抬掌为她输送灵气。
直到结束,都未与她说上一句话。
就在崔晗打算起身离开时,于迢迢终于坚持不住,她猛然拽住崔晗的衣袖。
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,静静地回头看她,眼神中无悲无喜。
看到他这副模样,于迢迢眼眶一红,她张了张口:“师兄,我、我知你怨我,可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?”
崔晗神情一松,揉了揉她的脑袋,轻声宽慰道:“别多想,没有的事。”
听到他一副哄小孩的语气,于迢迢的眼眶更发酸胀,她愤愤道:“分明就是!”
师兄他还是这般,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,不肯说于旁人听。这种事,他怎么可能不怨,不恨?
她软下声音:“师兄,你骂我也好,打我也好,可不可以不要这样?”
眼皮一跳,崔晗轻轻挪下她拉住袖口的手,无奈道:“师兄对你不是一直都是这般?”
不是的,不一样的!
从前,师兄虽沉默寡言,事事谦顺,但看她时眼中总有带着其他的情绪,定不会像今日无悲无喜,如同陌生人一般
崔晗径自收回手并未答话:“药在桌上,等会就要凉了。若是没其他事,那我便走了。”
就在崔晗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瞬,于迢迢起身倏地打翻药碗:“师兄,你与我就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吗?!”
门口的身影怔了怔,崔晗回头,看到于迢迢一人赤足站在残渣碎片之中,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。
他缓缓转身,将于迢迢抱回了床榻,又转身找来笤帚,清扫一地碎屑。
清苦的药香在整个房间中弥漫,他敛眉道:“若是不想喝,我拿回去便是了。”
将房间清理干净,东西尽数规整后,崔晗默默收回视线,正打算转身离开。
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娇蛮的声音:“师兄,我手指划破了。”
崔晗无奈轻叹,知她故意而为,脚下并未停步。
于迢迢见状,立马急了:“师兄,我手指划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