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没那么好的定力,次次都能控制好自己。
温情瞪了他一眼,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,猛灌一口:“让你来不就是让你陪我喝酒的吗?你都不陪我喝酒,那来了有个毛线的用。”
林凯旋纠正她:“你先前是说你怕黑才让我来的。”
喝了一口酒之后,温情已经有几分醉了。
她胡乱的将啤酒瓶往林凯旋的面前一推:“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,反正现在你已经来了,你就得听我的。”
林凯旋无奈的摇了摇头,给温情倒了一杯水,摆在她的面前。
又将她喝了一半的啤酒送入自己的口中。
温情双手支着下颚,一双眼睛认认真真的盯着他:“喝了酒,有没有好一点,心里有没有舒坦一点。”
也不管林凯旋的阻拦,温情又拉开了一个啤酒瓶。
一杯酒下肚,温情已经醉了七八分。
林凯旋无奈的摇了摇头,将东倒西歪的温情抱到沙发上。
温情却突然坐直了身子,大哭道:“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啊。”
林凯旋一脸错愕。
随后便听见温情道:“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,你心痛我比你更心痛。”
“大家都说喝了酒哭出来,发泄一下就好了,我知道你一个男人觉得哭是一件掉面子的事儿,那我替你哭,是不是我哭出来了,你心里面就会好过一点。”
温情将头贴在林凯旋的心口处:“这里还疼吗?”
终于知道了温情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的原因。
林凯旋的眼中有泪花闪耀。
他紧紧的拥住了面前的女人,第一次当着别人吐露了他不为人知的心声:“难受,堵得慌。”
因为老廖的突然离去,整个部队都沉浸在悲伤地氛围当中。
他作为这些人的领导,他必须坚强的往前走。
如果他都“病”了,那其他人怎么办?
来参加老廖的葬礼的时候,他曾自私的希望老廖的媳妇能臭骂他一顿,最好用扫把将他赶走。
兴许这样,他的心里会好过一点。
但老廖的媳妇只是温柔的告诉他,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。
可老廖是他手下的兵,他没护住老廖,这就是他的错。
所有人都告诉他,不要愧疚,不要难受。
老廖的事是意料之外的事故。
可是如果他当时坚持不让老廖下水。
又或者不批准老廖参加抢险救灾的任务。
老廖是不是就不会死,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。
温情抱着林凯旋的头,轻声安慰道:“看到你现在这样子,老廖在下面也会伤心的。”
林凯旋迷茫的抬头望着她:“伤心?”
温情笑了笑,道:“对呀,你是老廖最尊敬的首长,他看见你因为他变成这样一定会难过的。”
温情拍了拍林凯旋的肩,温声劝慰道:“我还记得那次和老廖一起吃饭的时候,老廖说他过几天就要退伍了,但他以曾经身为中华人民解放军为荣。”
停顿了一会儿,温情接着道:“我想一个人能为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战死,也是无比光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