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白白听到脑中系统的催促声。

“滴滴滴，还剩十分钟。”

苏白白蹙眉，她抬手搭住下颌，身上的精神力像丝线般缓慢张开。

她说，“是你自己脱，还是我帮你脱？”

亚里：……

亚里觉得压力很大。

他瞪着苏白白，像是在看世纪仇人，终于，他似乎是认命了。

因为没什么力气，所以亚里依旧半跪在地上，瘦削的身体微微弯曲，露出白皙嶙峋的背脊和那一对漂亮的蝴蝶骨，像某种幼兽的骨骼。腰肢线条往里尽收，更显出其纤弱之态。

他的黑发是全湿的，粘在一起，一绺一绺的往下淌水。他嘶哑着嗓子，垂着头，根本看不清表情，“你出去。”

亚里奥特斯胸口疼得厉害，脑子也嗡嗡作响，说话的时候感觉喉咙里都能涌出一股血来。

苏白白皱眉，“你说什么？”她这张脸笑起来时明艳动人，冷起来时又让人心生寒意。

实在是因为亚里奥特斯的声音太轻了，所以苏白白没有听清楚才会问的。可她这句话落到亚里奥特斯耳中，就是觉得他不识好歹。

空气中的精神力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。亚里奥特斯压下自己暴戾的念头，垂着头，露出纤细柔软的脖颈，贴着湿漉漉的黑发，看起来格外的无助又可怜。

“你先出去，我脱下来给你。”话刚刚说完，少年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。

那血新鲜又炙热，猛地一下铺洒在干净而瓷白的地砖上，像冬日里盛开的星点红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