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因为这个。”老爷子看出了他的想法,“其实再忙都能抽出空的”

“小川啊,你别怪你爹啊,他是真的没办法去。那几天他不着家不是工地忙着上活,是因为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一晃神被水泥板砸到了腿。”

“他想着没留几滴血,外面看看只是擦破了皮,就想省钱省事买了几贴膏药,谁知情况越来越严重,但那时候他哪有闲钱看腿去,而且你知道他那时是做一天领一天工资的。”

“他就到村子里的个人卫生院里去看,因为怕你发现就一直没敢回家,托了一个邻居帮忙去你学校解决,就是你老是喊‘达叔’的那个。他去学校一看才这么点小事,就给自作主张补交了班费。他本来只是好心,我们家也不能拂人家心意,所以也没给人家说明白,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。”

邓川恍了恍神。他记得那个时候达叔的儿子从外面做生意回来,达叔他自己也退休了,整日乐得清闲,确实是最时候替他爹去学校的人选。

而且那时候他也从没瞧见他爹来过学校,说班费已经补交了,还是别人告诉他的。

“那罗十二……”

“我和你爹后来在说这件事,那小子跑来找你玩,不小心给听见了。小川你也知道你妈走了没多久,你爹怕你担心就让罗十二替他瞒着。”

罗十二的嘴向来是闭不上的,什么事情前脚和他说了,后脚他就在班里给传遍了。

邓川阖了阖眼,那小子藏得挺深,六七年嘴里竟然连一个屁都没崩出来。

第30章 .记忆 ·

病房里, 父子两人谁也没吭声。

事到如今这个局面,爷爷也没再瞒他。

原来父亲每天喝得烂醉如泥,不只因为两位亲人的离开才消极度日, 还有当初的腿伤留下隐疾的原因,因为关节时常会疼, 有时候甚至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