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第 132 章

“他如果再敢找我麻烦,我可就真让人揍他了。”彭天铭这么笑着说。

沈烈顺口道:“那你考虑再找一个吗?”

彭天铭微怔了下,之后笑了,淡淡地道:“找什么找,你看我这整天忙得不合眼,哪有时间,有那时间我先陪陪女儿。”

沈烈也就没再说什么,他心里想着,彭天铭和江春耕,看来是没戏了。

冬麦娘那里一直操心着江春耕的情况,有机会也许可以介绍个合适的,给江春耕相亲,没准就看对眼了呢。

离开彭天铭后,沈烈就过去找了苏闻州,去的是苏闻州的单位,陵城县委大院,苏闻州听说这事,倒是很积极,马上带着他去引荐了国土资源局的领导,提了这事,大家聊了聊,人家倒是觉得沈烈大有希望。

“现在总体政策还是想扶持优秀的农民企业家,你是我们陵城的致富先进个人,才得了表彰,我们肯定会优先考虑。”

当下就让沈烈填写了一个表格,申请购买盐碱地的申请。

临走前,苏闻州提起自己姑姑;“她会留在陵城几天,等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?”

沈烈明白他的意思:“好,看苏阿姨的时间。”

苏闻州点头,笑了:“我是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巧的事。”

从见到冬麦第一眼,他就觉得冬麦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。

回到家,沈烈和冬麦提起这茬来,冬麦听说,自然是期待;“一万块钱,五十亩地,如果能拿下来就好了!我之前听说去年隔壁村买的河堤,因为是村里的,便宜,八十块一亩地,每个人给一个证,是陵城政府给戳的大红章,上面写着永久归个人呢,也就是说等于把这块地买下来了!我们花一万,买下来五十亩,在上面建厂房,也可以建自己住的房子,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搬去陵城住了。”

沈烈看她那高兴的样子,笑了:“我也是这么打算的,不过听那意思,好几家都想要,未必就轮到咱们。”

冬麦:“既然这里能卖,说不定别的也有,这次不成,以后盯着别的,总是想办法买到。”

沈烈点头,一时说起来苏闻州那边的事,又提了彭天铭:“我顺便试探起她再婚的事,感觉她多少有些不自在,估计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
冬麦:“她怎么说?”

沈烈:“估计还是没缘分。”

当下便把彭天铭说的话给冬麦说了。

冬麦听了,多少有些无奈。

最近江春耕醉心于梳绒机上,研究着怎么改进刺辊,根本没功夫去想别的,但是胡金凤自然着急,总是催问,还想给江春耕介绍。

因为这个,冬麦自然也惦记着这事,现在听到沈烈这么说,叹了口气:“其实我也没指望怎么样,她那条件,确实能配特别好的,人家苏家随便给她介绍,估计能比我哥强一百倍,这不是看着之前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,现在既然没缘分,那就算了。”

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,又提起现在的行情来,确实这个行业不太好干,不过好在他们机器足,原料足,资金都是自己家的,不需要支付什么利息,而且上海那边的销路目前看来很稳妥,前一段胡满仓过去送货,人家还捎了一个信,希望能和沈烈进一步交流下。

这么一来,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,就安安稳稳地干活就是了,如果能拿到那块盐碱地自然更好。

冬麦:“行情不太好,那林荣棠家怎么还一副要发财了的样子?”

沈烈:“怎么说?”

冬麦轻笑一声:“就王秀菊啊,说是林荣棠给她在陵城买了金镯子,一副发财了的样子,说他们这一批能挣大钱。”

沈烈略沉吟了:“他们和绒毯厂签的一年供五吨的协议,在这批协议内,他们当然还是要给绒毯厂继续供货,这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”

万一价格下跌,别人卖不出去,他们却能卖。

但是就怕一种可能,绒毯厂拖欠货款,那就麻烦了。

要知道自己这种小户,到底是灵活,真赔了,还可以设法东山再起,而路奎军这种大户,一旦出问题,就真栽那里起不来了,至于孟家这种,背后跟着无数散户,出事了,心黑的,人家可以先拿散户垫底,自己踩着散户跑出来。

冬麦现在听沈烈谈论生意经多了,也能明白他的意思:“林荣棠这个情况,风险挺大的。”

沈烈点头:“我前几天路过后街,当时刮风,有些开过的毛渣被风吹散在外面柴垛,我捡了几根看了看,按照那个毛渣的情况,他们的羊绒长不了,而且毛渣手感发潮,不知道是本来就潮还是加多了水。”

梳绒的过程中,会适当用喷壶喷水,但是并不多,多了,潮度大,到时候送过去,人家也会挑这个,借此压价。

冬麦:“卖不出去活该!我倒是盼着他不好呢!”

沈烈忙道:“算了不说他了,你可别动气,人家大夫说了,这个时候得有个好心情。还有,明天又是产检的时候,我再带你去陵城看看。”

冬麦:“行。”

沈烈:“我借了路哥的车,开着带你去。”

冬麦:“啊?你放哪儿了?”

沈烈:“就放老宅了,最近他没什么事,说用不上,我想着你马上要生了,咱们总不好开着货车去,那个不舒服,到时候真要生,我开着他们车过去陵城也方便,他也知道,所以说借给咱们。”

冬麦:“那等我生了,就赶紧还给人家。”

沈烈:“你别多想,这也是路哥的好意,人家不至于计较这个。”

冬麦:“好!那你明天开着车带我过去陵城吧。”

不过冬麦没想到,这次过去医院,竟然又碰到了苏彦均。

当时冬麦过去产检的时候,苏彦均恰好也去医院,问了问,她是有些头疼,所以来医院看看。

苏彦均望着冬麦,笑着道:“上次过年时候过来就是因为这个,前一段工作太忙,老毛病又犯了,正好再过些天就是清明节了,我得给父亲扫墓,便想着回家休息几天。”

冬麦想起苏闻州之前还说要去查查当年他爷爷的老警卫员,不过后来好像也没什么踪迹,至于那位姓宁的,据说是改过名字,所以不好找,现在也还在找。

这些都是悬着的,再遇到苏彦均,这么相似的相貌难免让人多想,但其实两个人又实在生疏,竟然多少有些尴尬,只能是客气地寒暄。

苏彦均感觉到了,倒是没在意,便随口问起她肚子中的孩子来。

她提起孩子,冬麦倒是放得开了,说了许多,比如这孩子调皮踢人,比如晚上睡觉时候爱动,又比如吃了甜的人家就在肚子里大闹天宫。

苏彦均听着她说,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。

沈烈见此,便道:“我听说生的时候,还得准备一些医院要的东西,百货商店可能有卖的,这边估计还得排一会队,我过去看看,很快就回来,苏阿姨,如果有什么事,麻烦你帮我看顾下冬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