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宝青抬手敲了敲门。
门里传来了有些懒散的声音:“门没关,要进便进。”
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味。
郑南大概有些担心房间里不安全,在姜宝青伸手之前,把门推了开来。
裴语泽一袭宽松的竹青色长袍,侧卧在窗前的长榻上,手里还拎着一壶酒,正举着往口中倾倒。
结果,见来人是姜宝青,裴语泽愣了下,那细长的壶嘴中倾出的酒液便有些没落准,洒出来些。
气氛有些尴尬。
裴语泽举着那酒壶的手还愣在半空中,动作有些僵硬。
夏艾都惊呆了。
若不是这是她家大奶奶主动来拜访的人,她都想挡在她家奶奶身前,叱一句“哪里来的无耻狂徒”了!
姜宝青却轻声笑了出来:“裴公子好兴致啊。”
好像所有的尴尬都在这一声轻笑中,烟消云散。
“失礼了。”裴语泽眼里闪过一抹什么,很快恢复了正常。他坐直了身子,将酒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,一副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的模样,坐在长榻上,“宫大奶奶怎么过来了?”
仿佛方才侧卧在长榻上喝酒的男人不是他似的。
姜宝青寻了个座位,随意的落了座:“自然是找裴公子有点事。”
夏艾有些警惕的从门里探出头去,往走廊左右两侧望了望,见四下无人,这才放心的把门关紧了。
裴语泽看着夏艾的动作,不禁有些好笑,意有所指道:“同我会面是这么危险的一件事么?”
姜宝青虽说没有回头,但也听到了身后的关门声,再听得裴语泽这般问,笑了笑:“……小婢性格谨慎,见笑了。”
裴语泽深深的看着姜宝青。
姜宝青成亲那天,他把自己锁在云海老人府上,整整喝了一天的酒,酒醒之后,一切如常,仿佛过去都是一场过眼云烟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
这会儿再见姜宝青,她已经梳起了妇人的发式,看着像是娇妍盛放的花朵般,比之嫁人前,更是美了数分。
俱往矣,俱往矣。
“想来宫大奶奶也不是找我来聊家常的,”裴语泽勾起嘴角轻笑,又成了京城传闻中放荡不羁风流潇洒的裴公子,“不如直说吧。”
姜宝青点了点头,在聊正经事的时候,她也不喜欢跟人绕圈子:“那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。”
“裴公子,跟定国侯府的二小姐宫婉,是什么关系?”
裴语泽挑了挑眉:“宫婉?”
姜宝青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