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实满迟疑片刻,拿出一把。

“卫祎我不是在咒你死啊!你千万别误会。”梁实满低声碎碎念。

“只是我做了一个梦,你在梦里拉着我说话,说你缺钱使,也不知道你在哪里,我给你烧一点,要是你不需要就给老师,”梁实满犹豫了一下,“你希望你永远都不需要。”

梁实满吹着火折子,点燃纸钱。

梁实满看着快燃烧尽的纸钱,心中一慌,又往里放了两把,后来干脆将整个匣子里的纸钱都倒进去,这才放心了。

他们坐的这只商船是快船,本就行得快,今年冬日又格外严寒,担心再往北走,江面难行,驶得更快了,虽能早到目的地,但船客也受罪。

陈宁柏上船后睡眠一直不佳,更何况他的客舱还在梁实满隔壁,他一贯闹腾吵闹。

陈宁柏好不容易入睡,又被他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,听着动静跟了出来,结果看到他在给卫祎烧纸钱,靠在暗处等他烧完了,出来问:“你不是一直相信祎姐儿还好好的吗?”

烧纸钱的火焰消失,没了光亮,整个甲板都暗沉沉的,梁实满忽觉渗人,正打算回去,结果陈宁柏突然开口把吓了他一跳。

梁实满还没来得及站起来,尖叫一声,往后跌坐,下意识地撑了一手才没摔到地上。

反应过来声音有些耳熟,再琢磨是陈宁柏在说话,怒气上头,涨红了脸,揪着纸钱的烟灰砸向他:“你有病啊!”

陈宁柏躲闪不及被他砸了满身灰。

梁实满恼怒地站起来:“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出来吓人做什么?”

陈宁柏一边掸灰,一边想是他更吓人吧。

如果不是他,而是其他人,出门冷不丁儿地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边烧纸钱一边碎碎念,怕是要吓到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好。

梁实满听完,冷笑一声:“谁会这会儿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