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碤忙拱手:“不敢。”

孟大老爷弯腰进了车厢, 靠着车壁,双目紧闭, 美须微微颤抖,抬手掩面,遮住痛苦的神情。

回想丢失孟池后的心痛,找到他时的欣喜, 万般情绪都抵不住此刻的伤心和无可奈何。

但他没有任何办法,他不能因为他的私心让孟氏陪葬,更重要的是他明白孟纾丞给孟池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,想到回府后面对乔氏的画面,孟大老爷只能默默羞愧叹息。

这何尝不是他的失职。

景碤送他回了镇国公府,没有再回茶肆,而是直接去了御陶楼,他到的时候,孟纾丞的马车也刚停稳。

“明早派人送孟池去宛平。”孟纾丞看着景碤道。

“是。”

孟纾丞说:“没有我的手信,不许任何人探望。”

景碤知道他这是要软禁孟池一辈子了。

孟纾丞回到客房,推开房门,屋里空荡荡的,悄无声息,只有烛火摇曳的光影,陈嬷嬷听到动静从隔壁出来,小声说:“娘子还未回来。”

孟纾丞放下扶着门扇的手,点了点头,进屋坐下。

陈嬷嬷给孟纾丞上了茶,以为他在担心卫窈窈会再次发生意外,便道:“您别担心,景统领也跟着。”

今儿晚上京城最负盛名的歌伎来到御陶楼吟唱,御陶楼是没有夜晚的,便是城门已关,御陶楼内也是歌舞升平,喧闹升天。

卫窈窈喜爱凑热闹,梁实满他们又在,有人陪着,哪怕身体还没有恢复,也兴冲冲地过去玩了。

孟纾丞嗯了一声让她备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