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琞沉默片刻,忽地轻轻笑了起来,他看着今晨,语气悠闲散漫,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冷,只听他道:
“本侯还想问将军有何贵干呢。”他容色温雅,声音也是从容不迫:“毕竟,今大人对本侯的夫人如此小意殷勤,着实让本侯,苦恼无比。”他眉梢微蹙,微微偏着头,笑得一派无辜。
这话是在警告他,不管怎么说,现在大公主还是他的妻子,不管他做什么,都是有损德行。
今晨一贯的从容,只温声道:“如此,那看来在下得加紧进度,赶紧求陛下赐婚了。”
萧琞脸色骤然一变,冷哼道:“说要赐婚就赐婚,哪有这么容易的事?”
今晨笑得从容:“和离可能有些困难,”他淡淡扫了萧琞一眼,恍若是在看一个死人:“——但丧夫,想来还是简单许多的。”
萧琞的脸顿时沉了下来。
……
谢令从进了宫,又去景仁宫看了看皇后,被她拉着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,无非就是让她注意分寸,别看着猎物就上去就冲上去,伤了自己。
谢令从自然是乖巧地点头应是,但皇后看着她那副样子也知道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,毕竟前些年每次去狩猎的时候,谢令从嘴上答应的好听,但每每都是冲在最前面,身为一个姑娘家,猎回来的猎物比一些身子差些的公子还多。
“好在有今晨在你身边陪着,本宫也能放下心。”皇后睨了她一眼,哪能不知道她的德行,只能无奈叹道。
“母后——”谢令从却是不依,撒娇痴缠的说了好些话,才在皇帝那边小太监的催促下不得不离开。
临走前,又在皇后怀里腻歪了一会,认真地看着她:“母后等我回来,我给母后猎一只貂,让人做成貂皮大衣,冬日里就能穿了。”
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,笑骂道:“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母女俩对视一眼,都知道这一次的春猎不会平静。
最后还是皇后起身,给她理了理衣襟,眉眼微微下敛,温柔道:“行了,赶紧走吧,别让你父皇等急了。”
谢令从冲她福了福身,这才转身,随着那小太监一道,前往离宫的队伍。
……
猎场在一处山上,离京城并不远,只不过因为出行的贵人多,所以刻意放慢了速度,一路上颠颠簸簸,坐在马车里还不如骑马舒服,这也是让谢令从最不高兴的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