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中小三重奏的尖叫里，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抓住了，那个缩在他脚边的人形忽然抬头。

隔着蓬乱的发丝，他看到了一双眼睛。

即便心中燃烧着盛怒的火焰，在那冰冷透亮的蓝色里也会被冻结。

夏油杰回过神来，想要破坏眼前一切的想法已经被压了下去，他抬手拦住因恐惧而向地上的人形再次挥下的木棍：“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
“你要杀了它吗？”被其他两人拽出去前，年轻人问。

没人回答。

木门被关上了。

“是你做的？”夏油杰没管还抓在自己脚腕上的手，反而蹲下身问。

对方眨眨眼，大概是太久没有发声，在能顺利说话前，先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。

“不要……杀他们。”这是他的第一句话，之后便顺利多了，“不需要杀他们。”

夏油杰默默观察着这个除了尖耳以外，外表与人类无一二致的少年人形，只是在这短短的两句话内，对方就从重伤到爬不起来的程度变成可以自行坐起，甚至有余力用力用脏兮兮的手抓紧自己衣服的程度。

当事人对于自己弄脏了夏油杰的白衬衫没有什么愧疚的神色，甚至没有动手去理一理遮住脸的头发，只顾继续自己的发言：“我想你救她们。”

等他解释自己“不需要杀他们”的理由的夏油杰：“……”

“她们生病了，我治不好。”说着，他站起身，拉着不得不跟着起身的夏油杰去了笼子那边。

里面相互依偎着两个同样满身是伤的小女孩，听到有人过来，才勉强睁开眼。

是大量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，夏油杰下了如此判断，他看向身边与他并肩站立的少年，对方目视前方，神色平静，似乎一点都不为这两个小女孩垂危的生命感到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