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——

当——

伴随着辽远沉厚的钟声,一枚圆滚滚的弹珠从慕容星河脑门啪叽掉在地上,幽幽滚动几米后彻底失去动力。

晏南川背着椅子连跑带蹭地挪到顾北鱼身边,神色担忧地打量他:“顾北鱼,你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
“啊,我没事……”顾北鱼这才从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变故中回过神,他将晏南川从椅子上解开,转头就看见慕容星河抱着脑袋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蹲在墙角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
而在慕容星河的脚下,是主席办公室被拖得光可鉴人的玻璃地板,透过屋内模糊的光线隐约可以看见,玻璃地板正反射着一张刀削斧凿般绝美的脸,赫然是慕容星河他自己的脸。

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,顾北鱼还是上前友情关心道:“那个,你没事吧?”

慕容星河:“……”

顾北鱼戳戳他:“喂喂,你没事吧慕容星河?慕容星河?”

慕容星河:“……”

顾北鱼大声道:“慕容星河?主席?儿子?你还好吗?儿子?儿子?!!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一片诡异的静默后,慕容星河缓慢俯趴在地板上,屁股高高拱起,眸光深深注视着玻璃瓷砖反射出的自己浑圆的大脑袋,细腻指尖轻抚脑袋流畅顺滑的轮廓,邪魅嘴角微微上扬,低哑嗓音缓慢地道:“呵,男人,从今天开始,你是我的。”

顾北鱼:“……”

晏南川:“……”

讲真,这看起来像是有那个大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