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翠娘愣了半响,最终环视一圈周围,发现都是群穿短打干苦工的粗汉正在旁边瞧着,于是泪水又涟涟涌出:

“我家男人才死没多久,我要守着他!”

这话一说,周围原本讨不着婆娘忍不住心动的的单身汉们瞬间作鸟兽散。

陈翠娘呜咽地向周边看去,发现他们一边交头接耳,一边脚步不停:

“不行不行,她脑子不行,也不知下雨天晓不晓得回家?不能要……”

“是啦是啦,我本想着娶媳妇嘛,她长得也整齐,收拾的也干净,听我话就行,别叫她做买卖就不会丢人现眼了——可她那酒鬼不是才把女儿打死?怎么这还要给他守着?果然是脑子有病。”

“是啊,唉!我都30多了,还没娶上媳妇儿,本来还想着讨回来做婆娘,她能给我生个孩子就行——可再急也不能要脑子不行的,万一要传给我娃了怎么办……”

“不急不急,咱再挑挑!莪跟你说,你找前头东街的谢婆婆,她认识好些个踏实的寡妇……”

陈翠娘:……

……

谢老头挑着水桶从外头进来,却见家里锅灶都还没烧,不由纳闷——

“老婆子,家里这是怎么了?”

一边说着,一边去旁边棚子里将火引起来。

他们两口子年纪大,儿子在外地,没有到帝都来。

于是谢老头便花了些银钱,得了个给人送水的活儿,老婆子年纪大了,没事就慢慢纳个鞋底儿——如今那鞋棚子里也收的。

过了好一会儿,才见谢婆婆从屋里送出一个年轻妇人,对方穿着粗布衣裳,头脸都收拾的干净,此刻脸颊有点发红,低着头不敢见人,匆匆忙忙就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