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麓却在此时对众人一拱手:

“各位阿姐阿妹,这张文书待会儿读出来后,会在大家的见证下,请罗心娘按下手印。”

“虽是麻烦些,可我们这也是无可奈何――毕竟是毒药,倘若吃下去后罗阿姐反悔,或者六七年后他家人借此坏我们名声,哪怕我们不在燕州,可仍旧难受是不是?”

“有了这张文书,也算是个证明。”

白麓本以为大家多少会有些觉得他们小题大做,却没想到众人对视一眼,反而热情又高涨起来。

“没事!我们作证!”

人群中还有窃窃私语:

“我原想着这位医师只是过路,万一医术不如何,咱们若是误诊了也没有办法――如今瞧来,他们竟还考虑到往后几年的口碑名声,想来定是有真本事的!”

“是的是的,我也听说中原人讲什么爱惜羽毛――爱重自己名声的,多少有些真本事的!”

“我回去告诉我堂嫂这个消息,他昨日在这里开的药方与城中不一样,正犹豫要不要吃呢――这必须要吃啊!”

郑医师:……

白麓忍笑――小老百姓也是有大智慧的。

此刻,罗心娘眼含热泪:“我绝不会反悔――我之前看过大夫,都说我活不过两年的!倘若能有此药,叫我坚持坚持,我给各位恩人们磕头!”

她含泪看着众人:“大伙儿都知道我的情况――我家并不是附近女子当家的寨子,女儿就不重视。

“我家中小女儿今年才6岁,大女儿最大才15,还没嫁人――倘若过两年我没了,再有继母进家门,女儿们哪有好日子过?”

至于说没有继母入门……那怎么可能呢?家中男人可不是擅长照顾婆母的,且他们还想执着要男丁呢。

不过早两年晚两年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