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每一次遇到金潭,这个人总是说不出好话,也没做过好事,但他才十八岁,也没有干过天理不容的坏事。他性子里的恶劣,八成要归给金郁礼这个家暴狂徒。

被打了的金潭虽然极力掩盖自己的脆弱,但发红的眼尾还是能看出受伤的。

唐眠怜悯归怜悯,但他不愿意再掺和进金家父子的破事了。他和顾珏都自顾不暇,哪有精力管别人。

金潭负气出走,金郁礼黑沉的脸色缓了缓,没怎么缓过来。因为照以前,任何人触怒到他,他要么找情人发泄要么暴虐一场,极少出现过咽下气的情况。

但是清纯美人在身旁,他不能给美人留下心理阴影。

“抱歉,阿珏,我没吓到你吧?”金郁礼扯了下领带,深吸一口气坐下,对着顾珏又换上温润的皮囊。

顾珏只是平静地喝了一口茶,说:“二少受伤了。”

“算不得伤。”金郁礼不甚在意金潭的伤势,他还在解释自己出手的原因:“那家伙实在是太顽劣了,不那样教训他不长记性。”

见顾珏垂眸没什么反应,金郁礼担心他还是被自己吓到了,便使唤道:“唐眠,给顾珏哥哥端杯热茶。”

“哦。”

唐眠起身,端起炉子上的青釉茶壶,走到顾珏身边,倒向他空掉的杯子。

因弯腰给他倒茶,唐眠就挨在顾珏身旁,热茶氤氲出腾腾热气和清淡的茶香,夹杂着顾珏身上清幽的冷香钻进唐眠的鼻腔。唐眠缓缓吸了一口美人香,反应迟了半拍,茶水溢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