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尚食汤,有个小太监说闹鬼了,清晨打扫汤池时,在池边发现了半截灯烛!

然后是丹阳公主那里,等到公主醒来,亲信宫女才敢告知抬轿太监被割耳割喉的事,丹阳公主怒不可遏,然而心里有鬼,也不敢大肆声张,打发人将那太监尸体处理掉。

处理往后,她心头依旧惴惴,又问宫女广兰殿那边的动静。

宫女如实道,“广兰殿并未听到动静。许是那谢世子知道孝义乡君被掳走了,觉得赶过去也于事无补,就作罢了。亦或是他赶过去后,见殿下成事了,也不好再声张,便吃下这暗亏了。”

“倒是有可能。”丹阳点头,可静坐片刻,眼皮却连跳了好几下,始终放不下心。

若换做旁人遇到这事,大多会息事宁人。可是谢伯缙……

眼前闪过那男人淡漠平静的黑眸,丹阳不由打了个颤。

谢伯缙他并非常人,他既然能连夜杀了她的太监,怎会就此罢休呢?

“不对,这不对。”丹阳倏地从美人榻上起身,险些打翻案几上的杯盏,她急切吩咐着宫女,“你快安排轿子,我要去广兰殿。”

宫女叠声称是,连忙下去安排。

下过一夜大雪,外头积了厚厚一层雪,琉璃瓦被皑皑白雪覆盖,光秃秃的枝桠挂着琼枝冰条,天色寡淡清灰,地上灰白茫茫,萧瑟寒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,宫人们冻着鼻尖在宫巷扫雪。

丹阳前脚赶到广兰殿,后脚御医就从里间出来,脸色凝重地交代着医佐抓药。

果然出事了。

丹阳的步子僵住,心口狂跳,瞪着眼睛看向慌忙朝自己行礼的御医,“我皇兄怎么了?”

御医面露难色,斟酌片刻,才道,“公主莫担心,五殿下他……他只是昏厥过去,方才服过药已经苏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