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大禄往旁让了让,伸手朝外,“那公主请吧——”

云黛走了两步,扭头见谢伯缙与那红袍宦官也一同跟进来,倒是松了口气。

然而身份有别,谢伯缙到底无法留在鸿胪寺陪她。

那红袍宦官与相大禄寒暄一阵,便要回宫复命,临走时恭顺对谢伯缙道,“谢将军也随奴才一道告辞吧,您贸然离开长安这些时日,三皇子定有许多话要与您说,您家中的兄弟和端王妃怕是也惦记着您呢。”

谢伯缙嗯了声,平静的目光看向相大禄,又望向有些迷茫无措的云黛。

想了想,他起身走向云黛,还没等他接近,就有个乌孙婢女挡在他身前——

谢伯缙脚步一顿,扭脸看向相大禄,“我想与我妹妹说两句话。”

相大禄灰绿色眼眸沉沉落在这位年轻有为的中原将军身上,想到前阵子长安城里那些对公主的不利言论,再想到公主此次突然离开长安,都是为了避开她这个纠缠不休的养兄,新仇加旧恨,叫相大禄对他的态度实在好不起来。

“有什么话,谢将军大可直说。”相大禄微笑道。

“我想单独与她说。”

“那怕是不合规矩。”

相大禄笑得愈发客气,“晋国公对我们公主的抚养之恩,我们乌孙铭记在心。外臣已写信给我们昆莫禀明此事,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乌孙的谢礼就会送到晋国公府。”

谢伯缙怎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,想用厚礼还了国公府这些年对云黛的照顾,就此断了她与国公府的牵连。